這劉衛民可急了,這可不行,回頭看著也跟著看熱鬨的幾個知青,
“快快快,趕緊的,找個女知青把小簡送回去,趕緊的。
回去吃點飯,趕緊休息,今天給你放假,你就在家好好休息,待會這肉分好了,我讓人給你送去,你也彆出來折騰了。”
幾個男知青是聽村民鬨哄哄的說什麼野豬,這才跟出來的,一聽這個,淩衛東快走幾步,後麵跟著看熱鬨的虎子轉身就跑,不一會兒,林東方和明珠抱著孩子匆匆的過來,
“簡單咋了?”
喜提一天假期,簡單也就沒管那些,幾乎是被明珠掐著進了院子,絲毫不知道有人慢她一步去了李家莊,結果對著空蕩蕩的地窖,和地窖裡明晃晃的罪證,滿臉的疑惑,
“排長,這人,是生怕彆人找不到他犯罪的證據嗎?”
如果這個不算什麼,那接下來再看到那把似曾相識的手槍,和衣櫃裡那幾本乾乾淨淨的雜誌,程朝有一種詭異的念頭,這是有人故意留下的。
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麼目的,估計是這位的仇人,看這證據,這明顯是要置他於死地的架勢,但是既然沒有做出其他的傷害村民的動作,隻要這點確定,程朝倒也不是非要究根問底。
他這大大小小的任務沒少出,這種暗中幫忙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遇到過,沒有損害國家和部隊的利益,沒有傷害百姓,程朝就隻當時不方便出麵的愛國人士了。
小五幾個轉轉磨磨的繞了好幾圈,還有些咂舌,
“朝哥,這屋裡原來應該有不少東西,但是都被提前收走了,而且,除了掩蓋自己的線索,對方壓根也沒想隱瞞這一點,你看看這地窖,還有那豬圈,東西搬走了,都沒有恢複原樣,這是不怕查啊。”
程朝掃了一眼,總覺得,似曾相識。
一時間沒想起來,他也沒多想,本來來抓人就是他們輔助公安,生怕這邊有埋伏,結果很明顯,有人給他們打了前站了。
看得出來,即便不是友軍,也一定是對方的敵人。
就這點,程朝就不會為難人家。
而且,他們的任務是輔助公安抓人,現在這任務顯然已經完成,老李頭這個為首作惡的人,證據也是確鑿的,伏法,至於村裡其他的人,那就不用他操心了,自有公安那邊去審訊,然後根據罪行去進行下一步。
至於其他的贓物什麼的,他沒看見,就更不想多事了。
他不知道程遠山他們的心理,還說什麼贓物,能沒有傷亡的把人都按住,對他們來說,那都是不敢想的了。
至於東西,他們自然知道這土匪窩子不可能什麼都沒有,他們甚至私下還八卦過,可惜是可惜,心疼也有,但是比起換來整個公社的安全,整個知青團體的安全,還有那個寧死也要將李家莊捅到人前的小蔣知青,程遠山幽幽的歎口氣。
人都沒事就行啊,還要啥自行車?
昨天知青辦門口還鬨鬨哄哄,聲勢不小,就連林書記他們幾個乾部都有些擔心,沒想到這第二天一大早,這事,就完事了?
林書記晃了晃腦袋,以為是這一宿擔驚受怕的,幻聽了,他知道的老李頭可不像是這麼老實的人,
“你說啥?抓著了?”
程遠山一臉的糾結,一會笑一會抽抽臉,
“人是抓著了,證據,證據也有,他這回是板上釘釘了。”
“這不是好事嗎?那你這一臉的鬨心,是因為點啥?
有人受傷了?村裡出事了?不是知青又出事了吧?”
程遠山這個猶豫,給林書記氣的,拿腳去踹他,
“你是誠心的吧?啞巴了?”
程遠山躲著,趕緊求饒,
“不是不是,我是說了怕你心疼嗎?”
林書記也確實是念叨過,那個土匪窩子能救多少人,不過是前幾年那斷糧的時候,林書記自己都知道,這土匪窩子在上麵掛著名呢,就算真的繳獲出東西了,那也不一定能落到自己公社。
這會兒,反倒是看得開了,
“東西都是次要的,人沒事就行,這可是咱們多少年的大患啊。
哎呦,我感覺,晚上我都能睡個好覺了。”
簡單她們這些外來的知青,平時跟李家莊那邊也沒有交集,這種事情,也很少會有人故意提起,那邊也是捂著,就這麼的,簡單來了三四年,愣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。
這種事情,就是本地的年輕人知道的也不多,不過像那種多少年的坐地戶,和劉二爺劉三爺他們這種老奸巨猾的知道的多一些,畢竟,也不是什麼好事。
把人一交,程朝自覺完成任務,轉道就去了劉家屯。
程遠山那邊的活才是剛剛開始,尤其是那幾個證據,那老李頭是說啥也不承認,就這,就抻了多少天。
他不傻,他是土匪不假,解放後他們確實也沒扔下老本行,燒殺搶掠這些,乾的最多的還是搶,不過他們也都知道輕重,都沒敢張揚,搶來的東西也沒敢大張旗鼓的用。
找不到東西,就不算證據,公安也不能依著這個給他定罪。
這會兒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家底都被掏了,還指著以後兒子出來,靠著這些東西吃香的喝辣的呢。
他也納悶家裡那幾樣要命的東西是哪來的,這會兒心裡還在尋思這是得罪誰了,誰來報複的呢。
他再張狂,也知道有的事能認,有的事不能認。
這幾樣,哪樣那都是掉腦袋的罪,那是叛國。
他是土匪不假,他又不想稱霸,尤其是這些年,連占山為王都補鞥呢,他就像消停的過日子,這事能認嗎?這在古代是株連九族的大罪,在現在那也是要連累媳婦孩子被人戳脊梁骨的。
連著審了好幾天,他也不鬆口,程遠山就有些焦躁了,證據都擺在這了,還在這硬氣啥呢?
難不成,在等救兵?
這麼一想,他整個人都不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