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可不,在人家眼裡,你們可不就是個礙眼的,讓人家少得了多少好東西,你們這是攔著人發財呢。”
“是啊,”程朝自嘲,
“我們以為是去解救他們的,結果在人家眼裡,我們是破壞了他們生活的壞人,估計從頭到尾,隻有那幾個女知青能念著我們的好。
哦,也不算,有兩個女知青和當地村民成了家,當時還故意誤導我們,要把我們帶去後山的陷阱,要不是我們反應快,還真的就中了計了。”
“他們還想對你們下手?”
程朝頓了一下,搖頭,
“後來我們也去檢查了一下那個陷阱,殺傷力倒沒有多致命,不過很是麻煩,我們如果真的被引進去了,耽誤時間是一定的。”
簡單都氣笑了,
“就你們這聖菩薩心,還想著救人於水火,人家卻想著拉你們進去呢。”
“是啊,回來之後,公社的林書記就說,這土匪窩子,根都是黑的。”
這話,他這個身份說,其實不大合適,但是這會兒不是沒有外人嗎,也就是吐槽兩句,就過去了。
過了一會兒,簡單實在沒忍住,還是問了一句,
“哥,像這種情況下,要是真的收繳了東西,你們都是咋處理啊?”
程朝眼皮子一顫,東西?原來,是在這兒嗎?
表麵上沒有什麼驚訝的動作,像是沒聽出來簡單的弦外之音一般,
“要是我們部隊的任務,那自然是能找到苦主的歸還苦主,實在找不到的記錄充公,找機會用於百姓身上。
但是這個不歸我們管,是公安這邊的人物,我們隻是輔助。
不過之前林書記好像說的是,要往上報,可能要交到縣裡或者省裡的財政吧,畢竟這個土匪窩,早就在上麵掛名了,不像小來小去的,他們自己處理就處理了。
這種明知道家底豐厚的,上麵也不願意放過,現在哪兒都窮。
而且,這畢竟是政府部門,不像那些小兵,說抄家就抄家,說打砸就打砸,就算是有那心思,那明麵上,也得找個好看的借口。
人家也是要臉麵的嘛!”
軍政分家,簡單是明白。
但是那什麼財政的,也多少有點不要臉了。
特殊時期,本來就是哪哪都混亂,她倒是也能理解,不過,她是更加慶幸她提早下手,沒有把那些東西留給彆人。
不管是被村裡人瓜分,還是被上交,她都是不太願意的。
既然是搶彆人的,那就不要怕彆人搶。
這麼一想,心裡倒是舒服點了,也有心情開玩笑了,
“哥,那要照你這麼說,哪個把東西收走的人,還是做了件好事了?”
程朝心裡一個激靈,到了嘴邊的話,就斟酌了幾分,
“這個事呢,要看怎麼看,不能簡單的說好事還是壞事。
從辦案的角度,我們自然是希望證據齊全,即便是犯人,即便我們是法律的執行者,我們也希望能夠依據法律去審判每一個犯錯的人。
同時呢,這些,不義之財,也應該去它該去的地方。”
簡單靜靜的聽著,程朝偷偷瞄了一眼,換了語氣繼續說,
“但是,如果我不是一個案中人,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,我可以說,我希望能夠像你說的,既然是取之於民,那就用之於民。
其實,誰都不知道,現在這種不明朗的形勢,如果真的收繳到東西,如果這些東西交上去,會有多少用到真正需要的人身上,尤其是,現在城鎮的工人供應都不足,有了錢,首先考慮的自然是要緊著他們,至於農民,自然是要往後排的。”
簡單點頭,這也是她擔心的,這種事情上輩子見的多了。
不說彆的,就說一個慈善款,一層一層扒下來,到了最基層,嗬!能剩下個百分之一,那都是多的了。
她現在在農村,自然是為村裡人考慮的多一點,希望他們的日子能夠好過一點。
而且,不管從哪個角度看,農村人的生活都是最苦的,尤其是對比城市戶口尤其是家裡有工人的那些人的趾高氣揚,和劉衛民這個村長的羨慕後,簡單更覺得,太苦了。
“哎!”
簡單也明白這個道理,不然也不會收的那麼乾脆。不過東西都在空間吃灰,她也還是有些頭疼的,她總不能大咧咧的把東西拿出去,哢哢哢的給人分了。
那她真的就成了彆人眼裡的神經病,準備被人抓走吧。
想低調,還想把東西拿出去,那自然得找一個合適的搭檔,在簡單看來,這個人,最合適的自然非誠招莫屬了。
來了好幾年,程朝算是最了解她的人了,已經多次摸到了馬甲的邊緣,卻從不刨根問底,還能幫著打掩護,還不用她糾結用不用以身相許,簡單就覺得,沒有更合適的了。
至於以後,程朝也要成家生子什麼的,她壓根就沒想,個人有個人的活法,程朝隻是她哥,又不是她爹。
“爹,呸,不是,哥,欣欣有消息嗎?簡叔,最近會回來嗎?”
程朝難得的懵了一瞬,啥意思,這話題是怎麼跳到失聯這麼久的人身上的?
“還不確定,簡叔想帶著欣欣過一陣平靜的生活,最近也沒有消息,你,”
他都不由得坐直了身子,神色也正經了不少,
“你要乾什麼?”
簡單這性子有時候實在是跳脫的厲害,程朝一時半會兒的居然也沒有抓到蛛絲馬跡,不過這警惕是提到了最高,
“啥事我不能乾,為啥要提簡叔?
他要是突然回來,跟你整岔劈了咋辦?
你要乾啥,跟我說,我不行,還有小叔呢。
要是近的不行,那不是還有二叔呢嗎?
要不明天把小銳和小安給你送回來,讓他們給你們打下手?”
簡單眨眨眼,她還沒說要乾啥呢,咋就這麼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