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朝就聽到了一個讓他覺得意外的詞,
“金礦?什麼金礦?”
林正德又眉飛色舞的把事情說了一遍,
“雖然還沒有完全確認,但是我感覺那幾個人也沒必要拿著個來騙我,再說那個縣城的煤礦,老程你不是有熟人嗎,你去問問,前些年是不是有這幾個人。
待會回去了,這些人再審審,我就不信還有我審不出來的案子。”
程進看了眼程朝,程朝若有所思,若是真的是在兩國邊界線,這,倒像是她能乾出來的事情,她可是個有著大秘密的人。
想了想,跟兩個領導說到,
“我一會兒回去把任務交了,然後我要休假,在這陪她兩天,等她好點再回去。
那個,金礦,如果是真的,不管他們是怎麼招的,最好先保密。
我出去這一圈,就咱們這邊還算安穩。
外麵,好多地方不光城裡打砸,下放,就是農村種地都開始亂了,好多地都那麼荒著,沒有收成,逃荒的人,從南往北的路上,幾乎不斷。
現在如果有這麼個事捅出去,這邊不可避免的要成為上麵人關注的重點,爭搶是必然的,你們想想,到時候會有不知道多少人湧進來,黑黑白白,什麼魑魅魍魎都有,”
“艸!”
林正德大手一拍桌子,
“那咱們這好不容易的局麵,不成篩子了?”
程進和程朝,兩個人起身就竄過去,一邊一個去按著林正德的胳膊,程進還去捂他的嘴,生怕把簡單吵醒了,
“小點聲!”
回頭看簡單隻是皺了皺眉,並沒有醒來的額跡象,這才把他放開。
“小點聲兒!”
“知道知道,”
林正德趕緊點頭,生怕再被他們給捂過去,
“我知道輕重,我指定不能往外說。”
程朝歎口氣,
“現在國家是難,讓你們藏私,你們心裡肯定不好受,但是,現在你們也不是不知道,外麵這大形勢,你們自己想,要是這消息傳出去了,會發生什麼。
要是都能用到國家的建設上,那是好事,但是,你們覺得,現在有多少人是把心放在正道上的?”
林正德剛才還熱乎乎的心,也冷靜下來,是啊,現在可不是剛建國那會兒,所有人都一門心思的搞生產搞建設,全國人民奔著同一個目標。
十多年時間,最開始的勁頭和熱情,已經被磨平的差不多了,越來越安逸的環境也讓很多人都慢慢的適應,然後,享受,再然後,想要的就越來越多,要求越來越低。
在有些人眼裡,身居高位,原則,就視若無物了。
這些事,林正德他們在這邊守了這麼多年,也不是不清楚,最主要的表現,就是上麵對東北邊境駐軍的重視,越來越邊緣化。
尤其是近幾年,不知道是否和上麵的派彆之爭有關,但是確實,這幾年的軍需,下來的越來越不準時不說,很多時候質量上也是參差不齊。
本來就不是足夠的量,若不是這幾年在山上發現的那些東西支撐著,再加上這兩年他們弄了兩個副業,他們還真就不一定能養活得了這些人。
“你說的,我還能不懂?就是不明白,為啥啊?
都建國了,和平了,多來之不易,那就好好的搞建設,把國家建設好,讓老百姓都能吃飽飯,那不比啥都強?
這一天天的,吃點肉還得偷摸的,乾啥都得小心翼翼的,乾啥都有生命危險,哼!
這日子過的!”
林正德這情緒也徹底低落下來了,
“我跟你們說,這幾年啊,我都憋屈死了,回回的月月的,那要點東西那個費勁,跟他們說話也得尋思又尋思,就那次那個藥那次,就把我氣夠嗆,要不是真是得求著他們,我差點都跟他嗯乾起來。
唉,這部隊啥時候這風氣呢,一個退一個,跟踢皮球似的,真是讓人心寒。”
這點上,程進就清醒的多,所以失望就少多了,
“這下想清楚啦?
那之前我說那東西不上報,你咋說的?
你還說我自私呢,說我沒有大局觀,是不是你說的?”
看他們心裡也都有數,程朝沒多說,看簡單睡得香,乾脆的就招呼他們出了屋子。
外麵忙著把從山上運下來的東西抬上車,幾個人也過去幫忙,山上山下的三個來回,才算全部運下來。
等東西都收拾好,車也裝好,人安頓好,天已經黑了。
程朝又回去看了下,簡單睡得安穩,又給炕洞和火牆塞了柴禾,留了紙條。
都到了門口還是不放心。
想了想,還是去找了林東方,這次主要是找明珠,讓她看著點簡單。
那邊林正德跟劉建設也交代了一下現在的情況,幾輛車這才悄悄的出了村。
簡單是什麼事都不知道,從那個新的深溝離開,就覺得腦子一陣一陣的抽疼,她就知道大事不妙。
當即就從基地裡拿出了能在林子裡行走,帶著釘子輪胎的小型越野車,也好在這一路上沒有那種大坑坑包包,總體來說還算比較平坦,她還能接受。
一路顛簸著,幾乎全程都是全速馬力的跑回了林正德他們活動的範圍附近,才收起了車。
這會兒功夫,她這腦子就已經是密密麻麻針紮的劇痛了,視力也已經開始模糊,走路更是不穩,見到林正德的瞬間,她終於放下了心,直接就暈了過去。
不過林正德跟她可沒有那心有靈犀,當時就被嚇了個半死。
這一路上,剛開始她其實是有些知覺的,不過昏昏沉沉的,腦子又疼得厲害,想醒過來也不容易,山路晃晃悠悠,她也就沒硬挺著,乾脆任由自己真的睡了過去。
一覺醒來,已經是第二天早上。
一睜眼就看見明珠,她懵的不輕,
“你咋在這?”
明珠沒好氣的點她,
“還說呢,上個山還能把自己累到暈倒,也就隻有你了。
你說說你,說你點啥好呢?”
簡單這才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。
打量了一下,這是自己家,乾脆的靠著牆坐起來,
“珠珠姐,你是不放心我嗎?你幾點來的?
炕和火牆都燒啦?”
明珠是穿戴好的,簡單以為是早上過來的。
明珠把桌子一放,
“行了,人都說你是累狠了,既然醒了,就起來吃飯吧?
要是沒緩過來,吃完了再接著睡?”
這麼一說,簡單頓時就聽見自己獨自抗議的聲響了,
“你連早飯都做啦?這也太周到了吧?”
當即也不矯情,麻利的把被子疊好放好,看了看身上的衣服,還是上山的那一身,他們也隻把外麵的棉襖給脫掉了,乾脆的從架子裡又掏出一套換上,下地去洗臉。
“不過,珠珠姐,你咋知道我回來了?林叔去找你們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