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後國家的發展會越來越好,說不準哪天就有人來敲門,跟我說,我是你大爺,以後我罩著你,那我不就直接翻身,可以躺平了?”
明珠還在傷感,直接被她這搞怪逗的笑出聲,
“哈哈!
你還真敢想,還躺平,”
這個詞簡單時不時的就說,她都已經習慣了,
“說的好像你現在在努力奮鬥似的,”
彆以為她看不出來,除了上工隨大流,一說上山她就來精神,其他的,這小妮子是能躲就躲,能懶就懶,對啥都沒有興趣。
也不知道到底該說她懶還是勤快。
“呀,”
簡單瞪大了眼睛,
“居然被你看出來了?珠珠姐,你眼睛也太尖了吧?”
“做作!太假了,”
明珠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,
“那是我眼尖嗎,你出去問問,你的態度還不夠明顯嗎?
村裡誰不知道,除了上工,打獵,上山,彆的事就不用喊你,喊也喊不動。”
簡單指著自己,
“我都這形象了嗎?
那不應該啊,分糧分肉我也會去的。”
明珠無語,
“分糧分肉不去的那是傻子!”
“吃肉吃肉!小姨,我要吃肉。”
聽了半天,就這句聽懂了,小回舟趕緊跑過來提要求,
“小姨也吃肉,媽媽吃肉。”
“行行行,吃肉,”
對這孩子,簡單是比他爹媽都慣著的,
“剛吃完飯,這會兒小肚肚還能吃了嗎?
要不咱們先吃西瓜,晚上再吃肉,好不好?”
小孩回頭看了看他媽,還有些詫異,
“西瓜?”
明珠也有些驚訝,
“你那西瓜放到現在都沒事?”
現在也沒有放時間長了不健康的那說兒,能放得住的,那就是都能吃的。
再說簡單那東西說是放在地窖裡,實際上都是在空間裡了,壓根也就沒有不健康的風險。
“我那地窖涼快,就差上凍了。”
中午那一個西瓜,沒吃完的半個還在廚房,她切了小塊直接端到院子裡,
“來,舟舟,先吃西瓜,”
還沒到夏季,但是午後的陽光也還是很足的,小回舟跑了一會兒,腦門已經起了一層汗珠,吃上一口涼爽的西瓜,甜滋滋的,小孩美的,立即就笑彎了眼睛,
“甜!媽媽吃!小姨吃!”
看兒子吃的開心,明珠也忍不住的高興,
“每次來,你這都有新鮮的吃的,也難怪他天天嚷嚷著要來,鼻子好使,這小嘴,也靈,可能吃出來好東西了。”
“這話說的,這也就是你們下鄉了,如果還在京城,小舟也是你們兩家放在手心裡疼的,這點吃的算什麼?
再說他也叫我一聲小姨呢,是不是小舟?”
“嗯嗯,”
小孩吃的滿臉都是西瓜汁,也沒聽懂,就顧著胡亂點頭,明珠都看不下去了,笑罵道,
“你瞅瞅他造的。
其實這幾年,我們都習慣了這邊的生活,看著物質上可能沒有那麼充足,但是,我公婆那邊也是真疼他,衣服啊,零食啊,錢票什麼的,每個月最少郵一次。
他爸上山雖然沒有你這手法,但是時不時的也能打個東西解解饞。
然後還有你,這零食,又是肉的,幾乎是有求必應,這慣的,比我們都大方。
我感覺,就是在京城,他都不一定能吃的這麼自在。”
“孩子嘛,童年就這麼幾年,開開心心的比什麼都強。”
今天突然想起來蘇元山的這段回憶,簡單也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,本以為原主的記憶已經越來越淡薄,這一段她卻能清晰的回憶出當時的每一個細節和每一句話,蘇元山老爺子那語重心長又不舍的語氣,仿佛就回蕩在耳邊。
之前她執拗的情緒和自認為明智的信念,在這一刻已然破碎,她似乎有點明白了老爺子的意思。
“一家人的努力都為了後代,不光是繁衍,也是傳承,和守望相助。”
明珠詫異,冷不丁又換回這個話題,還真挺唐突的,
“咋了,想明白了?
我們那麼說那麼勸都不管用,這怎麼突然就想通了呢?”
簡單有種慢三拍的恍然大悟,這會兒腦子裡似乎還在思考著,說話也慢騰騰的,
“倒也不算,就是,剛才想到姥爺當時說這些話的時候,應該也是期盼著我們即便都長大成人,也能夠像親人般,相互扶持,然後看著孩子們成長。
每一個階段都經曆,不缺席。
每一個身份,每一份責任,都是人生的閱曆。
我猜,他說了那麼多,可能就是想告訴我們,家庭相處之道。
畢竟,對外,他經常領著我們,他的為人處世,我們是耳濡目染的。
但是家庭方麵,我們兩家,也就那麼幾個人,可能是想教也沒有什麼例子,所以就找機會給我們講道理。”
“不會是你那時候就已經有不結婚的念頭了吧?”
“咋可能?我那會兒才幾歲,要是連這個都知道那我得多早熟啊?
不過,”
簡單慢悠悠的想著原主的童年,
“難道是因為我爸常年不在家,而我媽又是個萬事不管動不動就哭的軟弱性子,所以他才會越過我媽來教我?”
這個,明珠就不好評價什麼了,
“就衝能讓你想通這一點,蘇爺爺就是這個,”
她豎起大拇指。
誰能想到,他們這麼多人,那麼勸都沒讓她動搖一分一毫,反倒是老爺子多年前的一次教導,直接讓她打通了經脈。
不過,明珠可是來了興趣,
“那既然想通了,你有什麼打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