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單滿臉都是生無可戀,就算知道,她也是很無奈的好吧?
看唐素梅的表情,和眼裡並不掩飾的擔心,也猜的出來跟自己之前愛動手的傳聞有關,想也知道是怕自己遇到危險。
隻是,這種感覺,又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,她還是很尷尬的。
唐素梅剛才也是在氣頭上,冷靜下來想想,這孩子本就是孤身一人,也隻有強硬一些,才能讓人忌憚,更好的保護自己。
如若不然,豈不是要早就被人把骨頭都嚼乾淨了?
“哎!”
還沒等簡單想好怎麼哄,唐素梅已經把自己哄好了,而且,心裡對簡單又多了幾分心疼,下一秒又開始怪自己粗心了。
部隊在深山裡的活動自然不會公之於眾,不過,程進還是以正式文件的形式知會了林書記,村民們不知道,劉建設還是知道一些的,所以上山之前就跟村民交代了,今年不會進深山狩獵,也不許村民超出外圍活動。
雖然狩獵他們也不一定有收獲,但是少了一個機會,村民還是有些失落的,萬一呢?
也就是今年他們有了田地以外的收入,家底厚了,底氣足了,他們的眼界都比彆人強多了,所以心疼歸心疼,倒是也沒鬨。
隻不過也有人嘀咕著,
“要是小簡知青上山就好了,說不得還能打著野豬呢。”
說到肉,就沒有人不饞的,不過大部分都是明事理能分得清是非的,還沒等這種話傳出去,就直接被鄉親們連番教育了,
“這話讓你說的,你想吃肉,就想讓小簡去犯錯誤嗎?”
“就是,咱們守著這山就一輩子,咱們都不敢進深山,不能因為小簡知青厲害,人確實給咱們打了幾次野豬,人家就擔上這責任,非得給咱們打野豬。
想吃肉,自己去公社買去。”
“是唄,人家一個小姑娘,你家可都是壯年的漢子,咋好意思說這話的呢?”
這種話在村裡發生了不止一處,簡單是絲毫不知道,要是知道村裡這麼多人維護她,她也會很欣慰的。
唐素梅跟村裡的媳婦婆子混了一天,村裡人全都知道,小簡知青的嬸子過來,就是想幫她找個對象,雖然對她的武力都打怵,但是簡單確實是能乾,比村裡整日拿滿公分的人都能乾。
力氣大,有身手,能打野豬。
就能打野豬這一項,就還有不少人暗中還在打著她的主意。
簡單知道今天之後,自己的清淨日子肯定是沒有了,不過她不能違心的說唐素梅瞎操心,這種親情,她還是很眷戀的。
知青院的淩衛東也是一樣,從聽到流言開始,整個人就完全處在極度的暴躁和鬱悶中,袁野和錢程無奈,勸也勸了,勸退也勸了。
實在不知道怎麼勸的時候,甚至還慫恿他乾脆直接去表白,生死還有一半的幾率呢。
可惜,淩衛東不是那雷厲風行的性子,也可能隻是麵對簡單的問題時,才會這樣不自信,猶豫,甚至退縮。
所以,機會錯過了,也不奇怪。
這是收山的第三天,簡單遠遠的看著,這兩天去找唐素梅的人絡繹不絕,她認識的不認識的,和唐素梅寒暄完了,就是一頓誇。
她這兩天這耳朵一直就發燒,沒降下來過。
要說生氣,好像也沒有多少,畢竟唐素梅的心思她一清二楚,那天晚上也跟她說的明明白白。
要是個那她換錢換利益的,她直接就手起刀落了。
但是唐素梅一點私心都沒有,連一點藏著掖著都沒有,這讓她有點,無處著手。
明珠順著視線看過去,不禁笑了,
“你看看,你自己不著急,有人替你著急吧?”
簡單哀歎,
“啊,讓我尷尬死得了。”
“尷尬嗎?人家又沒找到你麵前來,二嬸都不尷尬呢。
你說,”
明珠自己也是個八卦的,
“你說,二嬸的眼光和你在一條線上嗎?二嬸會相中什麼樣的姑爺?知青?不能是村民吧?我覺得二嬸應該不會讓你一直生活在農村的,”
這個話題,不可避免的就會提到淩衛東,
“你說,能比淩衛東優秀嗎?”
簡單攥著拳頭,要是真的答應了淩衛東,是不是就沒有現在這遭了?
她這會兒完全忘了,淩衛東自始至終都沒有那個勇氣,跟她挑破那層窗戶紙,她就是想答應,還沒有機會呢!
氣呼呼的跟明珠發狠話,
“要是他現在出現在我麵前,我就答應他。”
這話,明珠對她多了解,自然知道這是氣話,不過,就她這執拗的性子,在氣頭上,可也是說不準的。
不過很顯然,淩衛東沒有這個機會了。
因為,一大早,淩衛東就領著兩個小弟,去了縣城。
明珠心裡也感慨,這是啥緣分呢?
就是想配合,這都沒有條件。
哎!
簡單轉頭就看見明珠有點可惜,又帶著遺憾的目光,恍然間,也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,狠狠的拍了一把腦袋,
“你彆管我,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!”
“嗯,理解理解。”
明珠一本正經的點頭,
“被逼婚了嘛,煩躁,明白。”
簡單也沒心思撿什麼山貨,一屁股坐到地上,
“哎,主要是,二嬸還沒逼我,昨天回去,就是笑嗬嗬的跟我說,跟她套近乎想做媒的都有誰,對象是誰,然後就跟我說閒話似的,問我對人家有沒有印象,那人的名聲怎麼樣,性格怎麼樣,家人怎麼樣
你不知道,昨天我才發現,我這腦袋裡,居然能翻出這麼多對陌生人的記憶呢。
啊,我要瘋了!”
明珠想了想,還是客觀的勸道,
“我覺得,你自己的抗拒好像還是很明顯,你是抗拒現在找對象這個事情,還是說,抗拒這種被人相親的方式?
你好好想想,你是不是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跟二嬸說清楚?
我跟二嬸不熟,不過這兩天的接觸,她好像不是一個專製的家長,”
“唉!”
簡單歎氣,乾脆的躺在身後的草地上,雙手枕著頭,看著頭上流動的白雲,
“說啥啊?這麼多人,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一樣都能過的好好的,有這麼個家長給我操心,我覺得,我要是再說什麼,是不是有點不識好歹了呀?”
“呃,”
這個明珠不予置評,簡單心裡似乎有疙瘩沒解開,唐素梅的做法也沒錯,村裡誰家孩子到了年齡,放出說親的信號,村裡人有意的家長也都是這樣的熱情,他們在村裡生活了好幾年,也不是沒見過。
隻不過,明珠心裡也清楚,簡單畢竟不是農村長大的孩子。
而且,她認為重要的一點,簡單失去父母親人,心裡肯定會是敏感一些,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這個,讓她對家庭,有著不自信,或者是,抗拒。
即便她猜的對,她也確實無能為力,她不是心理醫生,隻能勸道,
“這種事也不是買東西,雙方談好了就可以交易,錢貨兩訖。
畢竟是要過一輩子的,像你說的,之前都是盲婚啞嫁,有過的好的,也不是沒有過的不好的。
既然咱們有這個機會,那肯定是要好好挑挑,將人考察好。
我不懷疑你有能讓自己過得好的本事,但是兩口最過日子,如果能雙方都有意,那也是一個好事不是?”
“是麼?”
這種事,簡單沒有親身經曆過,不過她也不是笨人,兩口子是一起過日子的,天天在眼前晃,那最起碼的,總要看著順眼吧?
她猛的坐起來,全身都散發著詭異的興奮,明珠頓住,使勁回想著自己剛才的話,哪句話刺激到她了?
“我決定了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