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清淮笑了下,反問道,
“難道我結婚是為了娶個媳婦回來洗衣做飯的嗎?”
簡單繞迷糊了,
“那,倒也不對,但是現在幾乎都是這麼做的,而且,絕大部分人也都是這麼想的。”
“革命戰友,誌同道合。
說句實在的,這麼多年我都是一個人,我也想下了班回家有個人等我,就是乾活也有人說說話,嘮嘮嗑。
過年過節的時候有人跟我一起包餃子,跟我說要買年貨要乾什麼,就是偶爾吵個嘴,也是有家的。
這邊的老話不是說,老婆孩子熱炕頭嗎?
我也想試試,跟你。”
這話就有點煽情了,簡單這小白是個反射弧長的,還沒等反應過來,目光往前麵一看,小臉一繃,人頓時就竄出去了。
秦清淮怔了兩秒,也反應過來,轉身就跟了上去。
幾聲撲騰,一聲低低細弱的慘叫聲,秦清淮落後一步,看到的就是地上還在出血的兩隻馬鹿,而簡單拄著柴刀,一臉嫌棄的看著袖子上濺到的鮮血。
秦清淮先上下左右檢查一圈,
“你沒事吧?”
“沒事,你看看,又浪費一件衣服,早知道今天換一件破衣服好了,白瞎了。”
聲音裡滿是懊惱,秦清淮心裡發顫,好像有點小姑娘在跟她撒嬌的感覺呢。
“沒事,回去多買幾件,”
簡單看他一眼,並沒有多歡喜,秦清淮立即悟了,
“這個血是新的,回去能洗掉,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,我們訓練的時候經常受傷,時間短的是能洗掉的,回去我洗。”
“你?”
簡單現在真有點摸不著頭腦了,這還沒咋滴呢,這還把以後的家務都攬過去了?
“你跟誰結婚都會這麼,暖嗎?”
暖?
這個詞,秦清淮有點不明白,不過聽著倒像是誇人的。
簡單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,
“誇你的,誇你這個丈夫做得好,不逃避責任,是好話。”
說完看了眼地下的獵物,
“唉,早知道不給它們弄出血了,這一會兒這點好東西都流光了,血腥味也都出來了。”
秦清淮朝四周看了眼,
“這邊接近深山了吧?要不今天就這樣,咱們先把這個送回去?
雖然沒有野豬重,但是也不少了。
要是真把其他野獸吸引過來,咱們也不安全。”
就兩隻鹿,簡單是有點嫌棄的,
“剛才一群鹿,被什麼東西嚇跑了,不然能打死好幾隻。”
秦清淮,????
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?
人家吃口肉都跟過年似的,你還不滿足?
“你”
“哎,等下,幫手來了!”
這突然的興奮,讓秦清淮頓了一下,他的警惕意識這麼差勁了嗎?
下意識就朝山下的方向看去,沒有人。
倒是林子裡,淅淅索索的,越來越近。
他一個閃身把簡單護在身後,兩個人慢慢的往後退,退到一棵大樹下,
“上樹!”
“啊?”
“有野獸出來了,你上樹,我不叫你不要下來。”
簡單沒動彈,他乾脆自己動手,托著簡單就要往樹上送。
簡單再笨也反應過來,他這是要保護自己,但是,
“不用,誒誒,放我下來,沒事。”
又拍又打的,秦清淮半信半疑的把人放下來,不過他自己的戒心卻沒有消除,還是緊緊的跟在簡單身邊。
很快,前麵幾個高大的身影悠閒的出現在眼前。
秦清淮眼神一縮,
“狼!”
這會兒他完全忘記了簡單的影子,整個人都緊張起來,就想著怎麼能把人完好的帶下山,
“你先上樹,我來對付。”
簡單個個頭才到他肩膀還要往下一點,他一個用力就把簡單提溜起來了,
“聽話,你先上樹,一會兒安全了你再下來。”
被他箍著,簡單的大力氣也有些失效,這人的狀態和剛才的嘻嘻哈哈完全不同,整個人如同要出鞘的刀刃利劍一般,胳膊緊緊的把她箍在懷裡,顯然是認真了。
這種情況,簡單也不好再玩鬨,拍了拍鼓起的胳膊,
“放我下來吧,他們應該是來找我的,沒有危險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
過了好幾秒,秦清淮才怔怔的轉頭,
“那是狼,你沒看錯嗎?”
簡單認真的看著他,
“你相信我嗎?”
他下意識的點頭,然後又覺得不對,
“可是?”
簡單乾脆的朝那邊喊道,
“小灰灰!”
“嗷嗚!”
為首的狼尾巴一垂,歡快的跑過來。
“行了,放開我吧,這個你不是見過嗎?”
鐵臂終於放開,不過還是虛虛的攬著,簡單揉了揉腰身,揚聲喊道,
“小灰灰,吉祥如意,平安喜樂。”
秦清淮終於想起自己不太清楚的那一幀記憶,
“這是,真的?”
簡單呲牙,
“你以為是做夢嗎?”
秦清淮沒敢說,那幾天迷迷糊糊的他就一直在想,是看錯了,還是記憶模糊了,到最後也沒想明白。
拍開大手,簡單往前走去,
“小灰灰,我要走了,以後估計要很久才能來看你了。”
“嗷嗚?”
“哎,要不,你們搬家吧?搬到山的那邊,到時候我從那邊上山還能見到你,好不好?”
“吉祥如意平安喜樂,你們,你們跟狼混熟了是不是,是留在這,還是跟我走?”
“汪汪汪!”
從小養到大,要說沒有感情,那是假的,但是這幾隻還真是不太稱職,看家護院的本職,是一點沒乾。
這幾年就跟著小灰灰在山裡跑,現在更是跟狼群都混到一塊了。
“算了,你們也跟著小灰灰搬家吧,到時候我去山那頭去找你們,你們可不許下山了啊,我搬家了,你們下山可容易嚇著村民,到時候給你們殺了吃肉。”
“嗷嗚?”
“汪汪汪!”
秦清淮目瞪口呆,又哭笑不得,這跨物種交流,過程很順利,各說各的,就是不知道結果,她會不會滿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