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你都知道?厲害呀。
當時我的第一反應也是,不過,現在這心理醫生比較緊缺,要是為了一個家屬,上麵也不可能分配一個過來。”
“嗯,”
簡單跟著點頭,她隻接觸過簡單的心理學,但是看到的案例可是不少,
“而且,我也不覺得心理醫生會有多好的效果,這個領域我不太熟,不過,我總覺得,既然可能是家人受難引起的,就說明家人在孩子心裡是很重要的,那家人的陪伴和溫暖應該是有用的。”
秦清淮往後一靠,
“明明都沒見過麵,怎麼感覺好像你對這孩子這麼了解呢?”
“有些痛苦總有共通之處,隻不過,理解的人少罷了。”
“是啊,”
秦清淮歎氣,
“這邊家屬院就有些流言蜚語,說什麼孩子傻了之類的,林團脾氣不好,每次都氣夠嗆,卻又不好意思跟家屬計較,就隻能訓底下的人。
鄭愛國在這邊好幾年了,聽他說,以前老爺子有時候還領孩子出來走走,家屬院裡還有幾個孩子,畢竟也是個伴兒。
現在,爺倆兒幾乎整天的關在院子裡,除了送飯的警衛員,一天從早到晚,那麼大個院子,居然沒有一點聲音,靜的嚇人。”
沉默了一會兒,簡單還是問道,
“那你是怎麼想的,明知道他家裡這種情況,單獨請他過來他會不會為難?
要是連著家人一起請,估計他們也會不自在吧。
但是,你也說了,就他一個熟人,這咱們剛結婚又是剛搬過來,不請,也有點不合適吧?”
人情世故上,簡單一向很尊重彆人的意見。
秦淮清微微歎氣,
“看見他,我都有點不敢幸福了。”
“生活是過出來的,不是對比出來的。
反正你也說了,你跟他很熟了,要不,找一天你們都不忙的時候,跟你走得近的,林團,秦義,鄭愛國,他們跟在你身邊,跟這個林團肯定也很熟吧?
乾脆就湊到一起,也彆說什麼請客的話,乾脆的帶著東西,去他家院裡聚聚。
怎麼樣?”
秦清淮眼睛一亮,
“你的意思是?”
“咱們也不用帶多貴重的東西,少帶點肉,帶些青菜,饅頭,咱們那裡麵還有幾條凍魚呢,也帶著。
他家應該也有囤的菜吧?讓他們拿點白菜,土豆,
我帶點燒烤料,你們弄個鐵絲網,咱們去他家院裡燒烤吧?
燒烤不頂餓,咱們可以燉兩條魚,裡麵再多放些其他的菜,少放肉,這樣,都是普通的東西,他們也不至於不好意思吧?
就是,這傳出去,會不會不好聽?”
秦清淮想了下,眼睛越來越亮,
“你彆說,還真不錯。
這樣,咱們拿肉,拿魚,我讓秦義和鄭愛國去食堂打點窩頭,”
“不用,那就讓他們那點苞米麵吧,到時候在鍋邊貼一圈餅子,不貴重,但是頂飽,讓他們出了東西,他們吃的也能心安理得。”
秦清淮一拍手,
“好,正好你剛把肉交上去,今天晚上食堂也做肉,現在咱們就是拿肉才不打眼。
前麵不遠處有條河,這邊冬天偶爾也去打洞撈魚,這個也好說。
小一那小子上午就嚷嚷著要吃肉,話裡話外的就要過來蹭飯呢。”
簡單也想到那個愛笑的半大孩子,
“你們感情很好?看的出來,他很依賴你。”
“算是,遠房堂弟吧,出了五服,不過長輩的關係還不錯,一直走動著。
他也從小就願意跟著我,我進部隊,他就跟著我進了部隊,我過來,他跟著也申請跟了過來。”
“那也算是自己人,那有什麼難的,想吃肉過來就是,隻要你不攔著,家裡肉指定是不缺的。”
秦清淮有心裡感觸,同時也有幾分無奈,看來,他吃軟飯是已經成了定局了。
“行吧,我先去上班,一會就跟他們說,地窖明天再挖。
我也會跟林團說,晚上你不用著急,準備好東西,晚上等我回來咱們一起過去。”
下午,簡單也沒著急,把零碎東西歸攏歸攏。
既然說了要挖地窖,那這些菜,她也就不急了,這三天兩天的還凍不壞。
這麼一收拾,她居然發現,沒有活了!
這,就很無理了。
不過她也沒閒著就是了,秦清淮剛走一會兒,大門就被敲響了。
她愣了一下,才推門出去。
“二叔?”
門外,正是簡單惦記著過幾天找機會去看望的程卓,熟悉的麵容,不過臉上多了幾分滄桑,頭上居然有大半都變了顏色。
“二叔,你這,頭發怎麼都白了呀?”
簡單跟程卓相處的長時間不多,不過每次的細心,心疼,她都記在心上,她記憶裡的程卓一直都是意氣風發的,就是從西北離開的那次,也隻是失望,這,這才幾年時間,怎麼會滄桑到這個程度?
程卓笑了笑,倒是多了一些平和和溫雅,
“你這孩子,過來了也不告訴二叔,要不是你二嬸打電話,說去義診,錯過了見你,我還不知道呢。”
“快進來快進來,我們是昨天晚上才到的,本來想著這幾天收拾收拾,過兩天他陪我一起去見您的,我還給您帶了鹿肉呢。”
“你這孩子,又進山了,”
程卓跟著進屋,四處打量著,
“這就是他申請的,看著還挺新的,”
簡單倒了杯水進來,
“對,不過上個月他重新收拾了一下。
二叔,快坐下歇歇,喝口水。”
剛才是看見白頭發著急,現在仔細打量,倒是覺得,
“二叔,我怎麼覺得你的氣色,好像更好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