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還說呢,我都嚇了一跳,你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。”
“跟你說,你能乾嗎?肯定讓人運過來悄麼麼的就卸車了,那無名英雄,你乾過的還少嗎?”
秦清淮看過來,似乎還有些疑惑,簡單也沒解釋,隻是說,
“出名就代表麻煩,數不儘的麻煩,源源不斷的麻煩。
開始不會多想,可能隻會高興,但時間長了,人們會有各種問題,然後是懷疑,質疑,整不好好事乾了,東西出了,結果可能最後還成了罪人,煩都要煩死了。
我隻是想安靜的過日子,可不想整天那麼熱鬨。”
“誒?妹子,你這話,我就不讚同了。”
盛知遠是個商人,考慮事情的角度自然要比簡單全麵,
“你這就是笨了,那事都乾了,東西都拿出去了,讓彆人尤其是受益人知道,這是最基本的吧?那咋的,你還就願意當無名英雄啊?
我跟你說妹子,之前你可能是也怕彆人找麻煩,也不想彆人注意到你,然後萬一被有心人去查,再拿你的身世做文章,是吧?”
簡單都佩服,不愧是商人,這眼神,這想法,犀利!
“但是妹子,我得說你一句,以前那程朝離的遠,顧不上你,你呢還想鳥悄的,不想引人注意,不想惹麻煩,這很正常。
但是你現在的處境不一樣了啊,妹子,你換個方向想想。
你現在,你們呢兩口子是一體的,就說今天這事,說實話,我就沒想提前告訴你,就是想著來給你立立威的。”
說著看了一眼秦清淮,秦清淮心思一動,果然。
“你是軍屬,你做了好事,彆人也會安在男人身上,哥就跟你說實話,他可能並不需要你這種助力,但是你自己想,東西反正都送出去了,你是想連水響都聽不見一聲,還是給你男人加加分,直接記住你們的好?”
簡單若有所思,秦清淮一拍腦袋,是他想岔了。
“你是新過來的,但是他這個政委可也是個初來乍到的,我是商人,奸商,但是我也知道空降兵的尷尬。
不是說你叔和你哥的不好,各地高層都派彆林立,這邊也不可能是一潭清水,隻不過,在這邊紮根這麼多年,程進和林正德倆人有手段,把人都籠絡了。
不過,下麵的人可分不出來誰和誰一夥的,但是在不違規的情況下,心都會偏向著自己的老領導,尤其是遇到事的時候,這個你承認吧?”
剛才林團長帶著小胡出去,說是要去陳家,屋裡除了孩子也都算是自己人,這盛知遠才直言不諱,
“我說的,妹夫,不是,就叫妹夫吧,你也能感受得到吧?”
秦清淮點頭,他又不傻,本來也有心理準備,這麼空降到了一個新的軍區肯定會不順,倒也沒覺得怎麼樣。
而且,媳婦兒剛過來就送出去那麼多肉,說句不好聽的,吃人家東西,總要念人家一句好吧?
所以最近見到的都是
不過簡單皺起了眉頭,她以為那批肉也算重禮了。
盛知遠搖搖頭,
“這邊和村民應該還是不一樣的,這邊都是過命的交情,能以命相交,哪有那麼簡單?
不過,就算我不來,你們應該也有辦法解決這場危機吧?”
剛才他就想起來了,得知他的目的,秦清淮的反應僅僅是鬆了口氣,而不是來了救星的激動。
相比較,戰士們,甚至林團長的表情就真實多了。
“你們應該已經想到辦法了,隻不過,我來了,你們的法子就顯得有些不太合適了,我猜的對麼?”
秦清淮伸出手去,和盛知遠握在一起,
“半分不差。”
路沒開,一時半會的他也沒想到什麼好法子,就想照著簡單的意思,乾脆的找個山洞無中生有,雖然有點笨,但是有用就行。
本來都打算等他媳婦兒從集市回來,下午就上山,這樣,最早晚上,最晚明天,戰士們就能吃到嘴裡了。
結果盛知遠來了,大張旗鼓的車隊,一車一車的糧食,鹽,油也不再少數,說是給簡單的,但是明眼一看,那就不是給個人的東西。
這就是借著簡單的名頭,借著簡單的手,把這些東西送出去。
不得不說,這法子,光明正大。
受益的還是戰士們,這好處卻都落在了簡單的頭上。
確切的說,是他撿了現成,他都能想到戰士們是怎麼議論的了,
“這是新來的秦政委媳婦兒的嫁妝,”
“秦政委娶了個好媳婦兒,娘家這麼厲害,秦政委以後要吃軟飯了,”
“不過也是秦政委有福,能舍得給嫁出去的閨女這麼花錢的可不多,”
“是啊,而且這覺悟真高,瞧瞧這車上,都是好東西,這麼大的量,說是嫁妝,還不是早就打算好了要送給部隊,”
“是啊是啊!家屬要都是這個覺悟,那咱們得省多少心?”
“還是你想的周到,本來我還怕我媳婦出風頭會有麻煩,不過你說的也對,出風頭也是一種震懾。”
等林團長帶著小胡回來,屋裡的氣氛很是融洽,小姑娘陪著小孩坐在炕稍擺愣著玩具,秦清淮在廚房盛菜,秦義和鄭愛國推著小車又給簡單送過來一些東西,看樣子也是剛從車上下來的,大包小裹的,簡單皺著眉頭歸攏,
盛知遠這個客人反倒是不見外,屋裡屋外的端菜,看見他回來,直接反客為主,
“林團長回來了,正好,要吃飯了,咱們來嘗嘗秦政委的手藝。”
雖說有點突然,簡單也沒吝嗇,一個鹿肉,這是搬家過來時候明麵上的。
一個小雞燉蘑菇,小雞是野雞,存貨,蘑菇是之前鄉親們送的。
一個是排骨燉土豆乾,排骨是村裡分肉時候要的,土豆乾是秋天晾的。
還有一個是上午背回來的乾菜,用開水焯了,配的蔥段,打的雞蛋醬,切的蘿卜,直接拚了一盤蘸醬菜。
主食是大米摻的苞米茬子,這邊俗話說的二米飯。
除了最後一個菜,都是簡單的存貨。
幾個大人圍了一桌子,兩個小孩用小盤盛了菜給放了炕桌。
盛知遠是清楚簡單的家底的,秦義和鄭愛國來吃過兩次,也不奇怪。
秦清淮自然也不用說,最近的夥食一直這麼好,。
小胡不敢出聲,就怕一出聲這東西都不見了。
林團長是完全懵了,愣愣的看著桌子不敢動,半天才問道,
“你這是,不過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