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小時候也過來玩過,不過那時候身體不好,不能像他們似的滿哪兒瘋跑,有時候就在這門口的台階上坐著看他們玩。
二樓是臥室,和老爺子的書房,要去看看嗎?”
簡單頓了一下,朝樓上看了看,想說不去的,這老爺子她也不認識,嚴格說來在,這認親也不嚴謹,甚至有些草率。
不過想想秦家那邊應該也需要時間,就點點頭,
“行吧。”
這麼多年沒人住,不管是臥室還是書房,都是空蕩蕩的,幾乎隻剩下了家具,其實也看不出來什麼,也隻是看看程朝小時候成長的地方而已。
“明天我領你去我家看看,在東城那邊,不過我都租出去了,哎呀,”
這麼一說,簡單想起來了,都回來了,要不也去看看陳紅軍和,朱豔?
“明天有啥事嗎?
要是有時間,我想去東城那邊的鋼鐵廠,之前下鄉,有一個叔叔幫了我不少,還有朱豔姐,既然回來了,我想過去看看,下次還不一定什麼時候。”
還有個席家,席平安不在,她沒打算就這麼上門去。
秦清淮本來就是為了家裡的事回來的,自然是沒有異議。
慢慢悠悠的下樓,慢慢悠悠的找到廚房,這軍區大院的廚房和農村的區彆也不大,可能就是一個是燒柴的,一個是燒煤的。
不過這會兒都是空的,什麼都沒有。
程家應該算是有點特彆的,在這軍區大院裡,廚房用的是個大鐵鍋。
簡單嘴角抽搐,
“這大鐵鍋身價都漲了。”
秦清淮笑,
“程家爺爺叔叔都是豪爽的人,也經常帶人回來吃飯,原來也是上麵放馬勺的那種爐子,這是特意讓後勤給重新修的灶台。”
簡單掬了一把同情淚,
“做飯的人,好辛苦。”
抽開灶坑底下的厚鐵片,再刨開下麵的磚頭,下麵有一個鐵環,按照程朝的話,左右擰動,然後往下一按,再猛的一提。
沒動靜?
簡單愣住了,什麼情況,不對?
然後就聽到“轟隆”一聲,腳下的地麵都跟著震了震,秦清淮拽著人往門口退,很快,客廳方向傳來聲響。
兩個人轉身看去,廚房門口的門檻緩緩的立起來,然後,門檻下麵平平無奇的地麵,突然就升起一塊,向一邊轉動,在燈光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,。
等了一會兒,兩口子才湊上前拿著手電筒往裡掃射,簡單嘴角都要撇上天了,
“在家裡還搞地道戰呢?這不是軍區大院嗎?”
“你啊,就胡說八道,自己知道就得了,能住進這大院的,還能有多簡單?就算是一路靠打仗打上來的農民將軍,建國十多年,也能攢點家底了。
更彆說咱們這樣本來就有點家底的人家了。
誰家都有點不能見人的東西,這些小樓,明裡暗裡,或大或小,都有一個兩個的地窖或者暗道。”
秦清淮去門口把燈一關,兩個人適應了一會兒夜色,這才借著昏黃的手電筒光,順著台階往下走,
“哥不說就有點東西嗎?這大架勢,地下合該是個寶藏才正常。”
“嗬嗬,你就當是來尋寶了,寶藏不也有大有小有多有少嗎?”
台階倒是很簡單,一通到底。
到底的那一刻,手電筒一晃,簡單也有些呆愣,
“這是,一點兒?”
地下室不是很大,但是東西著實不少,一打眼就是笨重的,拔步床,八仙桌,五鬥櫃,等等家具。
往裡走,秦清淮順手打開一個包裝嚴實的木箱子,再一層層扒開油布,赫然是一個色彩鮮明的,花瓶。
“這是,古董嗎?”
簡單把手電筒懟過去,讓男人看個清楚。
秦清淮眼神微縮,
“琺琅彩黃地祝壽六方瓶,”
這個簡單不專業,能問的就是,
“是真的麼?”
秦清淮抿嘴,
“我也就懂個皮毛,不過既然能這麼鄭重的放在這,包裝的這麼謹慎,應該是真的。”
“啊,”
簡單直起身,
“我明白了,之前他們都說分家了分家了,說什麼家底的,哥給我一堆,小叔給一堆,二叔二嬸還給一些,我還以為就那些就不少了,合著拿走的都是輕便的,這些大頭的都還在這埋著呢。
這些箱子,嘖嘖!
這家底哪是不薄,很豐厚了,亂世黃金盛世古董,這不是要發了嗎?”
秦清淮也站起身,把手上的灰擦掉,又小心翼翼的把油布包好,把箱子蓋好,
“大件運輸不方便不說,這些東西,又都是怕磕碰的,比起運走,還不如藏在這安全,怎麼說這也是軍區大院,一般人也進不來,更彆說打砸搶的了。”
“哎!打砸是沒人敢,萬一哪天有人再相中這房子呢,沒有人住,還在這占著位兒,咋也說不過去。
也行吧,我算是知道大哥的想法了,東西還是放自己手裡放心,你先起來我先收起來。”
秦清淮後退幾步,繃著臉,說實話,這麼長時間,心裡都明白,但是知道歸知道,親眼看見也就之前往外放東西那次,這收東西,還是頭一次。
沒見她做什麼動作,就一揮手,剛才打開的箱子就不見了,然後是櫃子,桌子,最後是占地最大的拔步床,幾乎是瞬間,幾個眨眼,這不小的地窖就空了。
該說不說,還是挺震撼的。
“好了嗎?好了就上去。”
走到台階下,簡單想了想,掏出來一把,大掃帚。
“你打著手電筒,我劃拉劃拉。”
說著拿著掃帚衝到裡邊,拿著掃帚在地麵上一陣掃,快,狠,邊角不落。
等後退到台階這,這地窖裡已經是烏煙瘴氣,如同剛刮了七八級大風,簡單自己都被嗆的咳嗽連連,
“快走快走!”
爬上地麵,把地窖恢複,門檻恢複原位,再把灶坑恢複原樣,讓人看不出一絲痕跡,這才拍拍手,
“你說,家裡,他們能說完話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