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人正說的時候,外麵傳來一陣喧鬨,楊鶴頓時就沉下臉。
“怎麼了?有人鬨事?”
“估計又是彭山那小子,他一直就惦記著爺爺的手藝,最近更是老是來找茬,他投靠了個革委會的一個副主任,趾高氣揚的,可是,明知道他是故意的,”
“咋的,這還把四哥難住了?”
“去去去,彆埋汰我,我出去就是去找他的證據了,不過這證據交上去也要找個合適的機會,那個副主任,這些年中飽私囊了不少好東西,也害了不少人,不過滑不溜丟的,很少親自出手,這證據還是在外地找到的,就差個物證。
他家我都去過三次,但是,”
楊鶴苦笑,
“乾乾淨淨,什麼都沒有。”
“這不是此地無銀嗎?”
“是啊,但是現在沒有什麼好辦法,”
秦清淮莫名的就想到了某人捐贈的覺寶藏,
“媳婦兒,你有什麼主意?”
簡單手上扒瓜子的動作一頓,
“問我啊?你們都是有原則的人,反正要是我,我是比較隨意的。
好東西不是放在眼皮子底下,就是放到彆人想不到的地方。
他總不能一直那麼乾淨,最笨的法子就是跟唄,這麼貪的人,能堅持幾天,就規規矩矩的上班下班,什麼也不乾?”
楊鶴露出一絲無奈,
“你以為我沒想到嗎?我自己還親自跟了幾天,但是他除了自己家裡,就是一個朋友家裡,那個朋友癱在床上,他隔三差五的就去看望,基本也不去其他的地方。
怎麼看都是正常的。”
“什麼朋友,隔三差五的就去?癱瘓的那位,是不是還有個漂亮的媳婦兒啊?”
楊鶴一愣,
“有是有,跟他認識多年的,我也見過,他見麵就叫嫂子的,有什麼問題?”
簡單看了眼兩個男人,都是直腸子啊,對女人實在是太不了解了。
“那你說,一個男的,一個女的,能有什麼問題?
當然,我也隻是猜測,並不是惡意中傷誰,畢竟如果不是過命的交情,就是親兄弟也不一定能這麼儘心儘力吧?”
“你是說,彭山,跟那個女的,他們,”
楊鶴伸出手指對了一下,
“不能吧?”
畢竟那人也不年輕,她媳婦兒再漂亮,歲數在那兒,那也不如年輕小姑娘吧?
“那誰知道呢,排除可能性唄,如果這個假設成立,那麼贓款,興許就有著落了呢?”
楊鶴擺手,
“贓款不贓款的倒是無所謂,隻要能讓他認罪,我搭點東西都行啊,這最近急火火的,我感覺他也沒啥耐心了,今天開始,我得陪著爺爺上下班,這孫子,狠著呢,狗急跳牆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“搭點東西?你就這麼盼著他進去?”
楊鶴指了指自己,
“你看我嘴上,全是燎泡,就這兩天功夫起的,他要是對付我倒是沒事,但是他盯上的是老爺子,這你說,我都恨不得能分身,一個去跟蹤他,一個天天陪著老爺子。”
簡單默默的喝牛奶,心裡算計著,也不知道多少東西,值不值得折騰一趟,反正都是贓款贓物,返還不大現實,交上去,這光景上麵也不見得都能保得住。
但是要是拿回去給程朝換成錢,那用處可就大了去了。
“四哥,他家的好東西很多嗎?”
秦清淮抬眼看了眼,心說,果然,她媳婦兒的本性。
“多,這些年這邊打砸的東西,不少都被他偷摸拿假貨換走了,還有些人家,他就明目張膽的上門打劫,東西隻交上去不足十分之三,其餘的都被他扣下了。”
“啊呦,真厲害啊,這天子腳下的京城地界兒,居然沒有人管?”
楊鶴再次苦笑,
“他家是土匪出身,建國後,也隻是明麵上收斂,背地裡,還是無惡不作,強搶民女,燒殺打砸,隻不過,對象都是些孤苦無依的普通老百姓,也沒有人敢觸他們這個黴頭,前年,就有一對求助無門的父母,拿根繩子,在革委會門口吊死了,發現的時候,身體都硬了。
那會兒也鬨了幾天,很快就被壓下去了。”
“連你們這樣的軍政世家,也沒有對策?”
“證據,沒有證據,彭山的這個宅子隻是他平時住,老宅在東城,看守很嚴,都是練家子,有的還帶著武器,想要混進去都不容易,更彆說做彆的了。”
“還有老宅?家族產業鏈啊這是?
那這根深葉茂的,好東西肯定更多吧?”
楊鶴看向秦清淮,這事,也敢想?
秦清淮摸摸鼻子,他也聽出來來了,四哥這話聽著很是正常,但是卻正好懟進了他媳婦兒不能容忍的範圍,看著樣子,估計已經摩拳擦掌了。
雙拳難敵四手啊。
“媳婦兒,三思啊。”
簡單眨巴眨巴眼睛,
“一會兒去東區啊,我帶你去看看我的房子,”
秦清淮腦門一蹦,東區,現在是個雷吧?
“四哥,彭家祖宅,在東區的什麼位置啊?”
“你要乾什麼?”
楊鶴又不笨,都問的這麼詳細了,還要去東區,好像這就準備要去踩點了?
“弟妹,不要衝動,怪我怪我,不應該跟你們叨咕這個。
彭家守衛森嚴手裡還有武器,就是公安也沒有把握一舉擊破,還能全身而退的。”
“嘿嘿,放心吧,四哥,我就是好奇,我房子也在東區,順路去看看而已。”
楊鶴不確定的看向秦清淮,這事也不阻止?
最後訂了烤鴨,說好明早過來取,簡單也如願的拿到了楊鶴親手畫的彭家祖宅位置圖。
“你真的打算去?這可不是打獵,他們人多,還有武器,這是咱們的硬傷,”
他是有配槍,但是現在是休假期間,不能佩戴配槍不說,不是出任務,這使用也是有著嚴格的要求的。
簡單低頭研究圖紙,
“這幾個是什麼地方?”
秦清淮探頭看了看,
“供銷社,合作社,郵局,街道,農村信用社,再往前,國營飯店,鋼鐵廠,”
“嗬,這位置挺好啊,四通八達,什麼都方便。”
“對,同樣的,易守難攻。
裡麵的人看外麵方便,外麵看不到裡麵,想靠近都不容易。”
咬了一會兒手指頭,指著一個拐角,簡單有點不敢肯定,
“這裡,好像有些熟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