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單所在的位置,是離大門不遠的牆頭上,在一個拐角位置,從這看,院子裡一片寂靜。
踩著牆頭往深處移動,沒多遠,就翻身下牆頭進了院子,迅速隱身在一處大石頭後麵,兩個巡夜的從石頭前經過,小個子的嘴裡還在抱怨,
“哥,你說這麼大的雨,還出來乾啥?這規矩也太嚴了,難不成這京城還真有人敢來惹彭家不成?”
身邊的膀大腰圓輕斥一聲,
“彆胡說八道,忘了上麵怎麼交代的了,什麼時候都不能大意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,哥,咱們快點走,巡完了趕緊回去喝酒,這天兒,嚇的這個潮,喝點酒熱乎乎的,那才舒坦呢。”
這回膀大腰圓沒有反對,
“你去前院,我回主院那邊看看,書房和庫房我得再交代一下。”
簡單略一遲疑,悄麼麼的跟上了那個去主院的,這大雨下的,小來小去的聲響,壓根兒就不會引起人注意,這位也一樣,在周圍看了看,整理了一下雨衣,轉身就大踏步的走了。
簡單屏住呼吸,沒靠的太近,隻沿著房簷,假山,大缸,花草等能隨時掩身的位置走。
這一路上,都黑漆漆的,兩側的房間也都是沒有半點燈光和動靜,很顯然,不是還空著沒有人住,就是已經睡了,
這院子不小,膀大腰圓走了足有二十分鐘,才看到前麵隱約的有幾個人影,這還是簡單眼神好,不然怎麼看,都是黑乎乎的一片。
膀大腰圓走近了,幾個黑影齊齊的打招呼,
“大哥!”
“嗯,有可疑的人和事嗎?”
“沒有,大哥,這鬼天氣,哪有什麼人來啊?都這個點兒了,熱乎乎的喝點酒多好!”
“行了,彆說沒用的,好好守著,明天領你們去吃烤鴨。”
“哎,真的大哥,明天還去?那可好,那我可得好好解解饞,還有楊鶴那小子,你說咱們要是把他給拿下了,大少爺能不能記咱們一功?”
膀大腰圓顯然不想說這個話題,
“行了行了,這天也不能大意,都精神點,彆讓人鑽了空子。”
看著他消失在雨幕裡,又等了一會兒,眼前這幾個人也昏昏欲睡,簡單才活動活動手腳,準備乾活。
雖然沒有聽到更多有用的信息,簡單也不失望,這高牆大院的,還看管的這麼嚴實,要說沒有好東西,誰信?
明麵上是就這幾個人,但是能在這天子腳下安安穩穩的這麼多年,誰知道有麼有什麼暗衛的後手?
她雖然沒發現,但是也不自負。
她隻想做好事不留名。
這麼想著,暗戳戳的掏出一粒迷藥扔了過去,這玩意兒存貨不多,要不是不想引起彆人注意,她還真舍不得用呢。
幾分鐘後,幾個黑影行動遲緩,又過了一會兒,才堅持不住的陸續倒下去。
其實最後一個人已經發現了不對,但是已經來不及了,手指都抬不起來,更彆說喊人了。
見狀,簡單嘿嘿笑了幾聲,進了空間換了雙大碼的雨靴,快速的回到原地,頂著雨走到門口。
門口掛著一把黃銅大鎖,插入式的,後世都是智能鎖,密碼鎖,指紋鎖,這個對她來說已經是小兒科了,拿著黑夾子捅咕幾下,“哢嚓”一聲,大鎖頓時就開了。
環視一圈,沒發現什麼,這才閃身直接推門進去。
牆外,男人在簡單消失的地方徘徊著,不時的往上看,眼裡的擔心毫不掩飾,一邊警惕的盯著,隨時做好善後的準備。
庫房裡,簡單瞪大了眼睛,她也是見過好東西的,但是這會讓也是驚歎不已,不愧是土匪世家,這好東西都閃眼睛。
那些生活物資就不說了,嶄新的布料,棉花,一堆堆的成衣,鞋子,幾摞子的棉大衣,成袋的糧食,成筐的雞蛋,都是按堆來的,就那一大堆糧食,就至少要幾千斤。
左邊房間,蔬菜,水果,誰能想到,現在還是個青黃不接的季節,彭家這蔬菜水果的存貨都滿滿的呢,冬天的大白菜土豆蘿卜就不不說了,翠綠的菠菜,黃瓜,茼蒿,苦苣,也不少,就這大院子裡人,也能吃上好幾頓。
新鮮肉倒不是很多,也就不到十頭豬的,估計和青菜一樣,是隨時送貨上門的,但是什麼火腿,鹹肉,各種風乾的雞鴨鵝兔,可是不少。
旁邊房間的貨架明顯就更珍貴一些的,牛肉,燕窩,紅糖,白糖,各種見過沒見過的點心,糕點,糖果,巧克力,有些一眼就是進口的。
在華僑商店都是限量的,在這裡卻也都是可以批發的量。
最裡麵一間,自行車,收音機,縫紉機,更是不要錢一般擺在貨架上落灰,就是手表盒子都擠著堆在一起,半點沒有幾百塊錢的排麵。
“嘖嘖!放這落灰也是浪費,我幫你用用。”
一邊吐槽,一邊毫不客氣的全都收了。
不過,雖然東西不少,但是很明顯這不可能是全部的存貨,更像是一個,平時用度的臨時倉庫。
摸著下巴在庫房裡走了兩圈,簡單果斷的拿出來探測儀。
以她打家劫舍多年的經驗,加上奇怪的直覺,她就覺得這些土匪不像是那些大家族,好東西都分門彆類的分開放,他們可能和農村人一樣的心理,好東西要放在一起攢著,就算不在一起,估計也不會太遠。
拿著探測儀在屋裡一寸一寸的走了一半,走到北牆根的時候,探測儀亮了一下,而越往西,這燈亮的就越頻繁,簡單心裡有數了。
外麵的大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,穿著雨靴,都能明顯的感受到腳底的寒意,秦清淮越等越後悔,他應該跟著一起進去的,就是放個風也好啊。
過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,他感覺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,才聽見一聲幾不可聞的呼吸,猛抬頭去看,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牆頭飄落下來。
心口撲騰撲騰的跳動幾聲,才快走兩步上前,
“終於回來了,咋樣,沒事吧?”
簡單的臉色讓他這心又提了起來,
“咋了,出啥事了?被人看見了?”
心裡已經開始蛐蛐著想法子給媳婦兒洗脫嫌疑了,就見簡單搖了搖頭,先安了安男人的心,
“東西找到了,也沒人發現我,我很好。
但是,”
秦清淮一臉緊張的抓著手,
“彆著急,你慢慢說,”
見他臉色都變了,簡單也不敢再猶豫,拉著人到旁邊的角落,
“彆的都說的過去,但是,他家書房裡有電台,兩部電台,還有不少的武器,槍支彈藥手榴彈都有,我看了那樣式,我之前在山上也見過,這個和那個不一樣,更新,做工也更細膩。”
點到為止,她不可能告訴秦清淮,這就是最新式的武器,她一個連編外都算不上的人,怎麼可能接觸到那些東西?
不說她,就是東北邊境駐軍,恐怕都沒有資格。
“什,什麼?”
畢竟也是個在役軍人,這愛國的最基本節操,是任何時候都排在首位的,秦清淮這氣勢立馬就變了,渾身都散發著冷冽的殺氣,簡單點頭,心說,這才是一個合格軍人,
“你看清楚了?不是,玩具?”
艱難的吐出幾個字,秦清淮自己都被自己蠢笑了,猛的拍了拍腦袋,他媳婦兒怎麼可能連這東西拿來開玩笑,抬手就打了自己一巴掌,
“啊呸!
我胡說八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