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江上雨的葬禮上,李狂徒很確定,那時的李天瀾並沒有什麼殺意,對於他的存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是無視的。
這才一天的時間,對方為什麼就突然殺上門來了?
不顧規則,不顧議會接下來的震怒,不念任何情義,甚至連他願意低頭都不在乎。
這到底是為什麼?
精神力量還在抵抗周圍的劍氣。
李狂徒的身影在劍氣的禁錮中艱難的動了動。
他向著左側邁了一步。
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,卻讓他的臉色更加蒼白。
周圍的劍氣似乎變得更濃鬱了些。
“沒什麼好談的了。”
李狂徒看著李天瀾“對不對?”
李天瀾嗯了一聲。
“今日我若隕落,鳳凰他們會如何?”
李狂徒繼續問道。
“他們很快就會下去陪你。”
李天瀾回答的毫不猶豫。
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,他想到了李東城和東城月。
另一片時空中的東城家族如此淒慘,李狂徒也算是得償所願,但他終究是忌憚林族的實力,讓李東城活了下來。這也直接早就了另一片時空中李氏慘烈的有些淒厲的命運。
時空轉換。
角色似乎也在轉換。
李天瀾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麼理由放過鳳凰,放過破曉黎明,放過李華武。
斬草要除根。
說實話他並不擔心李狂徒死後李華武成長起來威脅到東皇宮的地位。
可能做的事情,順手做了也沒什麼不好的,不然將來或大或小都可能是個麻煩。
今夜這幾人一死,今後的李氏,隻能是他的李氏。
“你覺得林族會同意嗎?”
李狂徒死死的盯著李天瀾的眼睛,他的眼睛裡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血絲“林族當初照顧你,因為李氏。如今你已經得了大勢,我若隕落,以林楓亭那種黏黏糊糊的性子,必然會保住華武,你殺他,就是跟林族翻臉。”
這話李天瀾相信。
如果李狂徒死在今日,以林楓亭的性格,確實有很大可能想要保下李華武的命。
這種絕對無關對錯。
隻能說這就是林楓亭能做出來的事情。
“那就翻臉吧。”
李天瀾聲音平靜。
他默默的看著李狂徒,那眼神完全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。
李狂徒內心的恐懼沒由來的又濃鬱了一些,那種不安似乎已經到達了極致。
又有劍影飛動。
血花綻放。
李天瀾身上的氣息不斷波動,傷勢在加劇,可他卻愈發氣定神閒。
“你必須死。”
李天瀾輕聲說道“誰也留不住你,我說的。”
哪怕是議會,哪怕是李華成,哪怕是林族,或者其他什麼人
無所謂。
翻臉就翻臉。
李狂徒必須死。
他抬頭看了看被樹林遮擋住的夜空。
遠方的夜幕一片安靜。
李天瀾微微眯了眯眼睛。
鳳凰他們,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走遠了。
李天瀾不相信他們什麼都不做。
既然如此,那就再等等。
“你真想跟我拚命?”
李狂徒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。
他確定了李天瀾的殺意。
那種堅決,意味著真正的不顧一切。
無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,李天瀾都要殺他。
那種猙獰,那種不服,那種懇求在李狂徒身上全部消失了,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冷漠。
“拚命?你配麼?”
李朝歌笑了起來。
“你我都有傷在身,不是巔峰狀態,我真要不顧一切的話,不能說殺你,但廢了你還是有些把握的。”
李狂徒聲音平靜“希望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,今晚跟我一戰之後,我們不談中洲的態度,你的傷勢加重,也許要養很長時間,這段時間,足以讓王天縱痊愈了。
我會死,到時你同樣也會死在王天縱劍下。
今夜你不顧一切殺我,等王天縱醒過來,他必然也會不顧一切殺你。”
“也許你說的是真的。”
李天瀾淡淡道“但我可以確定,那一天你看不到了。”
劍氣緩緩凝聚。
李天瀾身後二十六把長劍齊震。
劍氣呼嘯,撕裂長空。
“為什麼?!”
李狂徒終於忍不住怒吼起來。
李天瀾靜靜的看著他。
他的眼神無比幽深,凝視著半空中那張瘋狂而複雜的臉龐。
“沒有為什麼。”
李天瀾說道“我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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