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人前倨後恭,小心賠罪。
在茶樓三層的都是紈絝子弟,家裡有點背景,一個個佩珠戴玉,油頭粉麵,自命風流。
這些人天賦不行,修煉資源充足,平時裡也沒一心修行。
大家齊聚在一起,學了些放肆的作風,開口無忌,想罵誰就罵誰,不曾想今天沒看清楚,罵了個陌生的築基前輩。
“下次狗眼睜大了,看清楚後再說話”
楚河冷冷斜了對方一眼,略微放出些許神識威壓,讓這家夥如墜冰窖,神色倉惶。
楚河對他略作警罰,倒不至於為了一句無意的惡語,就把這小輩打殺。
一則是楚河的胸懷氣度,非一般睚眥必報之人能比。
二則,這裡是紫霞城,對方是個紈絝子弟,就這麼直接殺了他,必定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糾紛。
楚河坐到窗口,這些紈絝子弟們嬉鬨的聲音,自覺地小了許多,狐女們的上衣也穿了回來。
有幾個穿著粉色裙子,一階妖狐幻化的美女,繼續唱曲跳舞,屁股後麵毛聳聳的尾巴擺來擺去。
乾西的風俗跟雲浮山有明顯的差異,這裡的修士很喜歡玩弄狐女蛇女,紅鸞城許多修士也有這喜好。
大概是雲浮宗積弱久了,禁了這些撩動人心妖精,防止門中弟子沒心思修煉。
說實話,楚河第一次見到時,看到狐女屁股後有尾巴,雖有三分好奇,但總覺得是非我人族的異類。
哪怕是看多了關於,書生遇狐的小雜書,聽多了靈狐偷精的小故事。
心中早就認定,妖狐跟男子接觸目的不純,不懷好意,它們就是想偷男子的精氣。
其實這些觀點是被雲浮宗的教導,潛移默化給塑造出來的。
後來在紫霞城,在紅鸞城見多了之後,也就習慣了,再看著這尾巴,其實蠻可愛的。
專門經營各類閨房之歡,助興小玩意的商家,就有兔耳、狐耳,狗圈,夾子,狗尾,狐尾等等出售。
人工製作的狐尾,毛聳聳的十分逼真,一頭十分光滑圓潤,大小合適,不傷人體。
相比人類女子,狐妖幻化的女子確實比人族女子更嫵媚,更大膽,更風騷些。
狐妖取精,對於普通男人來說,可能有點點傷身,對於修士來說,那點點精氣算什麼呢!
在雲浮宗影響下塑造的價值觀,是非觀,以及對某些事情的看法,隨在外界遊曆,增長見識之後,有的慢慢變了。
楚河要了杯最貴的靜憚茶。
“前輩可否留個姓名,小的報給我家老祖,老祖若有空,可儘快安排同前輩見麵”。
侍者是個煉氣四層的小修士,對楚河客氣問道。
老祖?
楚河聽了想笑,文家的修士也沾惹上了喜歡擺譜的風格麼,以往隻聽說過,有煉氣小輩開了個家族,讓家族裡凡人稱自己為老祖。
“敢問,你家老祖名諱?”
侍者道:“我家老祖姓梅,名諱,上懋下紳”
是梅懋紳,上次說青木法杖黃金包屎就是他。
楚河記得紫霞客棧是文家的產業,怎麼到了梅懋紳手上。
同這侍者談了幾句,知道是數年前梅懋紳接手了紫霞客棧,楚河問起之前的文家時,侍者閃爍其詞,似有隱情。
楚河付了茶錢,下了酒樓,在雨幕中,走過一條條街,兩旁由高門大戶的庭院,漸漸變成普通磚石的矮屋。
這是到了城中散修集聚地,楚河找了個經營信息的風謀小鋪。
“道友,要打聽什麼?”
小鋪裡有個瘦瘦的老頭,駝背嚴重,穿著個青灰的道袍,看起來年近七十。
楚河此時幻化了麵容,隱藏了修為,變化為一個煉氣後期四旬漢子。
“跟你打聽一個紫霞宗築基長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