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天寒地凍,她跟哥哥兩個孤兒,一起守在一個大戶人家門口,等著人家傾倒的剩飯剩菜。
她兄妹,吃不飽,更加穿不暖,白天與野狗搶食,夜裡睡在破廟草堆中。
是師父救了她兄妹兩人。
那天刺骨的北風吹著鵝毛般的大雪,紛紛揚揚,她和哥哥在雪地高一腳,低一腳的前行。
師父像神仙一樣在風雪中飄然而來,隻一抬手,一股暖風,就吹散兄妹兩人身上的積雪。
師父愛憐地把凍得直哆嗦的她抱了起來,輕撫著她被冷風吹得青紫開裂的臉。
師父教她兄妹兩人修行,兄妹兩人暗暗發誓,此生一定要孝敬師父。
那時兩小的眼裡,師父是神仙,仙風道骨,救苦救難,能飛天,能遁地,無所不能。
兄妹兩人踏上修行,師父告訴她兄妹,師門傳下的是魔功,修練時心性要正,務必要堅守本心,不起邪念,才不至將來受魔功反噬。
兄妹倆再不受饑寒所苦,接觸到了更多修士,知道師父不是神仙,不是無所不能,師父隻不過是個受過舊傷的煉氣七層的老叟。
兩人跟在師父身邊,隨師父修行了十來年,看到師父也得四處向彆人點頭哈腰,為了點小利向彆人露出諂媚的笑。
身為散修,一樣要像童年那樣,受儘彆人的冷眼。
要變強,要築基,要有地位,要有實力,要當強者。
哥哥說,我見識過天上的雄鷹,豈會再甘心當隻小鳥!
我自幼受苦,生生熬了過來,豈能再甘心平庸,我見識過權貴的奢華,豈會再滿足溫飯的平淡。
欲望的大門一旦被打開,就再難被關上。
哥哥說得對,師父的觀念太陳舊了,終他一生都不能築基,我兄妹不能步師父的後塵。
兄妹兩人,再看著老態儘顯的師父早沒了往日的感激。
最終兩人乾出了弑師的舉動。
她忘不了自己師父,被她和哥哥重傷後,那不可置信的眼神。
哥哥說得對,師父,你錯了,我們師門傳下的既然是魔道功法,那就一定得狠啊。
不狠!你修什麼魔?
難怪師父你沒築基,師祖一輩子也沒築基,全是不入流的散修。
殺戮、血腥、欲望、放肆,無所顧忌,那才是正宗的魔道。
哥哥才是對的,哥哥和我雙雙築基,將來還有望借力三皇子,借力烏磷國皇室,修至更高境界。
男子看著鬼魂,臉露譏諷打了個法訣,千鬼幡一抖,這個老年的鬼魂被一股黑氣卷走。
“哥哥,這次的精血、煞氣和陰魂能不能讓你的戮靈幡晉升到極品?”
黑衣女子問道,神色有明顯期待,一件極品靈器級的魔道寶物,意味著他兄妹戰力將大幅上升,將來在三皇子的麾下地位也接上升。
“勉強夠了,要不是那老狗分了些血食,半月前屠七香寨時我的戮靈幡早就能升級了”
黑衣男子聲音冰冷,對狗妖分了血食很不心甘,剛說完,聽到傳來巨大的犬吠聲。
正是梁君,楚河他們殺來了。
黑衣男子眉頭一皺:
“該死,那老狗在外麵犬吠起來,有強敵來了”
他快速對身前的旗幡打出法訣,一邊吩咐妹妹:
“妹妹,你去幫那條老狗,主持大陣,我會讓四具煞屍助你,務必幫我拖上半個時辰,打斷了魔器升級,我兄妹這二十年心血將一朝落空”
“行,沒問題,哥哥你放心在這祭練魔幡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