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老頭也是個妙人,煙酒他鐵定不會賣,隻會留給自己享用,
拿著中華煙能順村子轉一圈,見人發一支,告訴他人,這是自己阿勤大孫子孝敬的。
趙勤將魚肉重新入庫,出來後就見老頭在向他招手,等他蹲到盆邊,老頭才道:“洗膠是個功夫活,
你四奶奶其實比我有耐心,你看到的血膜、血筋都要一點點的摘乾淨。
這是外麵的,裡麵相對簡單些,有一層膜,直接撕下來就行。”
老頭邊說邊做,嘴中不停的跟趙勤講解著要領。
“乾膠的儲存,你爹知道,回去後直接扔到米缸的底部就行,記著不能讓米缸空了,這樣能一直保證膠是乾的,越放才會越好。”
鮮膠比不上乾膠,新膠比不上老膠,魚膠是越陳越好的,跟某些地方熏製的火腿有點像。
趙勤本想說自己會真空儲存,但聽著老頭的講,大米有很好的吸潮功能,想來放裡麵也不會錯,
老輩人的經驗,是需要聽的。
洗膠確實很麻煩,老頭邊洗邊和他聊著,“這條魚殺的不虧。”
“四爺爺,咋還有殺虧一說?”
“買賣這種鰵魚是看重量大小,按說越大的魚魚膠就越大,但這也不絕對,有的魚大膠卻不大,
所以買這種大魚取膠,都帶著一點賭的成分,魚膠越大,肯定就是越賺的。
你看看這一條膠,長度有40公分了,厚度也夠,我估摸著曬出來能得一斤二左右的膠,算是很不錯了。”
這麼大的整膠價格,鰵魚花膠應該能賣到20萬一斤,如果是毛鱨或黃唇黃就會更貴,
當然還得看膠形好不好,年份長不長,年份越長價格越高。
“四爺爺,這鮮膠我看也才兩斤左右,能出一斤二的膠?”
老頭咧嘴一笑,伸嘴接過趙勤手裡的香煙,又就著打火機點燃,眯著眼道:“膠折頭本就不大,越是大膠折頭越小,像這麼大的膠,折頭四成就差不多了,
等於說,一斤鮮膠出六兩乾品吧。”
趙勤沒想到,出膠率能這麼多,他還以為一斤鮮膠能出個二三兩就不錯了,
其實他的認知也不錯,市麵常見的黃花魚膠,多為養殖品種,本來就比野生的出膠率低,再就是魚本就不大,能得二三兩已經不錯了。
“十斤魚一兩膠,剛剛那條鰵魚也有百來斤了,出個一斤二的膠也差不多。”
老頭再度解釋道:“大孫,十斤魚一兩膠隻是一句口語,能達到的還真不多,到了這標準的都是好膠了。”
兩人聊著天,老頭的手可沒停,趙勤也一直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。
好一會,一條膠才洗分好,全身上下白白的,再難看到一條血線,老頭又檢查了一番,才對也在一邊看熱鬨的陳東道:
“後生仔,去拿個篩子來。”
陳東答應一聲,便去取了篩子,按老頭的吩咐擔在後院中間,老頭將膠鋪在上邊,還儘量給拉直了,
“今天太陽足,曬兩個小時後,表麵的水份蒸得差不多就能定型。去吧,再拉一條魚來。”
趙勤和陳東再進冷庫,沒一會又拖了一尾大魚出來,老頭如法炮製。
等到第三尾時,老頭便叫趙勤自己動手,他則在一旁指導。
看著沒啥技術難度,無非就是要很細致,但按老頭說,真正有點難的就是定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