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嘴除了吃喝,還是交流的主要工具,
這兩者好像有些衝突,往往不能同時進行,但隨著上餐開始,村民們筷子不停,話沒少反而更多了。
“造孽啊,這得花多少錢。”有人不停的往嘴裡塞著食,還是一臉的苦大仇深。
“又不是花你的錢。”
“嘖嘖,還真給上紅斑啊,這玩意一條幾百塊,還不如給咱分分呢。”
“你想的倒是美。”
“要說阿勤多賺點才好呢,他現在也不禍害人,還有咱村裡都有活乾,還不是他提的工程。”
“看看賴林兩家嘴都笑歪了,之前還打得要生要死的。”
“人家跟著船,聽說一趟分個千八百的,除了這些還有工資。”
“千八百肯定不止,我聽說能分兩三千。”
“阿勤咋不多買幾艘船呢,咱村的人都能出海給他當船工。”
“阿勤這孩子打小就聰明,我就說嘛,咱村能混出名堂的肯定就是他,看看他那房子,蓋得多氣派。”
“阿勤不錯。”一個老頭塞了一口軟糯的紅燒肉進嘴一邊抿一邊道。
曾經有人說過,當你成功了,身邊都是好人,這就是人性。
二溜子,混子,這樣的詞,已經許久沒在村民的口中提及了,大家好像已經忘了曾經那個混蛋的趙勤,
認可並接受或者帶著羨慕於現在他的成功。
如果是早先,趙安國會勸趙勤收禮,倒不是說在乎那點錢,因為你不收,以後彆人辦事怎麼弄?
現在不必在意了,全村就沒比自己兒子有錢的,根本沒有可比性,想來村民也能認識到這一點。
趙勤拿著水,陪在老爹身後敬了一圈。
當阿和幾人端來小禮盒開始挨桌發放時,剛開始還有點仇富不爽的,這會也徹底沒了話,
一分錢的禮不用出,能吃一頓極好的大餐不說,人家還不讓你空手回,這麼到位的事,就算是再苛刻的人,這會也不好意思再磨牙了。
趙勤感覺挺沒意思的,所謂的入厝,好像就是家裡人忙幾天,然後花點錢請一堆人來吃飯,
但這話他可不好跟趙安國說,否則對方能給他列舉出數十個這樣做的必要性。
下午兩點多,將所有人送走,他這才可以鬆一口氣。
其實還有一道程序,入厝還有挑擔的,就是把老宅的東西搬過來,但趙勤直接省略了,除了保險櫃裡的東西,
他早就搬過來了,其他也沒啥好搬的。
熱鬨一天的村子,隨著廣場棚子的撤除,也歸於了平靜,村子之前還有不少人喜歡在小廣場閒聊,
現在這種情況也有,但人數相較之前少多了,
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,被趙安國吸納成村裡的監督員,亂倒垃圾、隨地大小便、門前衛生差,甚至是家裡鬨矛盾,這些都在他們的監督範圍之內。
後山下邊僅有的一片農田,現在改成了菜地,這是為以後的采摘園做準備,村中好幾個婦女也在這塊忙。
男人出海的出海,碼頭上工的上工,原先幾個最閒的五保戶,現在都在養殖場裡,要說真正的閒人,現在還真沒幾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