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完煙灰缸,正在擦手的時候,手機響了。
江夏取過手機,看了一眼來電顯示,發現是金毛小弟打來的電話。
不良少年們,並非每天都在當不良。
平時他們也要普通的翹課,普通的混日子,普通的打工掙零花錢……
區彆是不良們還會定期湊個堆,聚個會,好確認自己還是自己,那個獨特的叛逆少年。
其實江夏覺得,這聚會有些形式主義。
但小弟們人還是不錯的,關鍵時刻也很好忽……咳,很能派上用場。
所以必要的社交,還是得搞。
比如今天是周末。
按照慣例,下午要去遊戲廳刷一刷記錄。
之後聚一頓餐。
最後等夜深人靜了,再騎摩托去人少的路段壓一壓馬路,當一個來去如風的暴走族。
這幾天,江夏的精力一直放在“如何讓鬼胎放棄拉c”、“如何騙鬼胎自願簽訂契約”上麵。
再加上他日常翹課,一時沒注意今天是星期幾。
差點鴿了這個周常……
江夏接起電話。
這個時間,金毛和其他小弟們已經在遊戲廳坐穩了。
江夏說了一聲馬上到,出門去和狐朋狗友們彙合。
原本他以為,這也將是平平無奇的一天。
誰知到了遊戲廳附近,正要進門,鬼嬰卻忽然激動的拍了他兩下。
江夏一怔,順著它的指向看過去。
就見路對麵的樹蔭裡,停著一輛黑色的保時捷356a。
……這車真眼熟。
……嗯,窗縫裡那對充滿殺氣的眼睛,更眼熟。
江夏不小心和車裡的上司對視,邁向遊戲廳的腳步登時一頓。
有了鬼胎,江夏其實已經不虛琴酒了。
但是不管怎麼說,琴酒也是個斷斷續續給他發了一年工資的上司。
當著忙成陀螺的上司的麵,去遊戲廳打電動……
總有一種在老師扛著水桶拖把哼哧哼哧打掃教室的時候,自己翹著二郎腿坐在旁邊打遊戲的既視感。
……事業心有點痛。
江夏猶豫著停了下來。
但是轉念一想,琴酒既然沒主動找他,那就說明沒他的事,擅自過去,似乎也不太好。
這麼想著,江夏又往遊戲廳走了一步。
走完,再回過頭一看,就見琴酒呼出一口煙,沉默著把車窗升了上去。
……不知道是覺得這種在遊戲廳浪費時間的行為值得譴責,想眼不見為淨。
還是羨慕江夏能在周末玩。
亦或是單純的想假裝不認識……
車窗一關,視線被漆黑的太陽膜隔斷,看不到琴酒了,江夏就自在了很多。
他繼續往遊戲廳走,一邊把鬼嬰扔到了地上。
鬼嬰很清楚主人在想什麼。
還在半空時,它就撲騰著胳膊,往琴酒那個方向降落。
落地後它一路小跑,直奔保時捷而去。
保時捷的駕駛座空著,江夏猜測伏特加正在附近辦事。在他回來之前,琴酒應該不會離開。
這麼多天沒見,琴酒肯定已經生產出了新的可薅殺氣吧……
難得遇到了,不順走一點怎麼說得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