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薇慢跑結束,接過采蓮遞來的帕子擦汗:“鍛煉身體。”
身體是爭寵的本錢。
好好學習,天天鍛煉。
慢跑結束,沈薇又開始做深蹲。深蹲三十個之後,才擦著汗去吃早膳。
坤玉院,老嬤嬤端著茶水進來伺候,燕王妃剛起床,她著太陽穴問:“芳菲苑的沈氏住得可習慣?”
老嬤嬤道:“說來也怪,沈氏今早派丫鬟去花房裡要了不少花樹和菜種子。還讓幾個小太監帶上工具,修補院牆。”
“修補院牆?”燕王妃飲茶的動作一頓。
換做其他侍妾,要麼規規矩矩住在院子裡,等待王爺的召幸;要麼買胭脂水粉,努力裝扮自己。
這沈薇倒是彆具一格。
老嬤嬤不以為意:“那芳菲苑久無人住,院牆破損。興許是沈氏擔心大雨衝垮院牆,提前修補——她農戶出身,眼光也就這麼點了。”
燕王妃諷刺一笑。
是啊,也隻有農戶出身的女子,才會關注破損的院牆,才會要菜種子。
由著她去,反正也興不起多大風浪。
沒把沈薇放在心上,燕王妃心思依然在自己的兒女身上。她叮囑老嬤嬤:“派人去學堂盯著,不許兩個孩子上課胡鬨,今年母後壽辰,兩個孩子得在母後麵前好好表現。”
老嬤嬤問:“後日王爺南巡歸來,要不讓兩位小主子休息一日,迎接王爺?”
燕王妃皺眉,搖頭道:“耽擱學業,得不償失。”
老嬤嬤心中歎氣。
這幾年來,王妃對王爺是越發不上心,滿心滿眼都是教養孩子。後宅裡那些側妃侍妾,一個個也安分守己。
王府後宅風平浪靜,一潭死水。
恐怕再也沒有女子,能在王府後宅興風作浪了。
...
芳菲苑。
忙碌了兩日,芳菲苑從清水房變成精裝修。
沈薇把王妃贈送給她的五十兩銀子,賞了一小部分給辛苦搬磚的小太監,又賞給采蘋采蓮各自三兩銀子。
太監們大喜過望,感恩叩首。
采蘋和采蓮也是喜不自勝,三兩銀子,抵她們三個月的月銀。
沈薇勾勾嘴角,她可不是個摳摳搜搜的小老板。員工付出勞動,她就會給獎金,互惠互利,下次員工辦事會更勤奮。
“沈主子,咱們院子真好看。”采蘋攥著賞銀,發自內心讚歎。
荒草枯樹被清理乾淨,又從花房裡搬來不少嬌豔的鮮花,還移栽了不少桃花樹。破敗的院牆修整一遍,沈薇還親自在外麵院牆畫了栩栩如生的圖案手繪。
雖不如王妃的院子那般華麗,芳菲苑倒也獨具特色。
沈薇還打算,院子裡的花草每個季度都要換,春天種桃樹,夏天水裡種荷花,秋天種桂花,冬天種梅花。
隻是,采蘋好奇地指著那塊開辟出來、至今光禿禿的菜地:“主子,您想種菜嗎?”
沈薇喝一口茶潤喉嚨,盯著那塊菜地,唇角緩緩勾起弧度:“留著自有用處,等有心人栽種。”
采蘋疑惑不解。
沈薇放下茶盞,告訴兩個丫鬟:“王爺今日回來,我想偷偷去瞧一眼。”
她現在是王爺的侍妾,地位隻比通房丫鬟高一點,沒有資格迎接王爺回府。
但沈薇想提前了解燕王,觀察他的麵相和談吐。
“這...”采蓮和采蘋麵露難色。
沈薇和顏悅色道:“隻是偷看,又不會衝撞他。咱們低調些,彆被人發現。”
沈薇執意如此,兩個丫鬟也隻能點頭同意。臨近中午,王府門口傳來禮樂聲。
燕王回來了。
沈薇溜出芳菲苑,躲到正殿的院子角落,暗中觀察。她腦海裡浮出關於燕王的資料。
慶國皇帝子嗣單薄,隻有三個皇子。皇後生下太子和燕王,還有一個年齡最小的恒王由貴妃所生。
太子和燕王是親兄弟,從小同吃同住,兄弟情牢靠。不出意外的話,將來太子登基,燕王會成為新帝的左膀右臂。
換言之,沈薇跟著燕王混,前途無量。
“沈薇,你在這裡做什麼?”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疑惑的聲音。
沈薇回過頭,身後是端著一盆花的前同事張月。
張月當然知道,沈薇這是來尋燕王的。
如以前那些新抬上來的侍妾一般,故意拋頭露麵,投懷送抱,想要給燕王留下好印象。
張月心裡又是憐憫,又是鄙夷,口氣也越發不客氣:“我勸你還是省省吧,就算你把王爺勾去,也留不住——”
話音未落,沈薇身旁的采蘋皺眉嗬斥:“見到主子不問安,居然還在大言不慚,你哪來的膽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