拖拽垃圾似,拖出琉璃閣。
沈薇看得暗暗心驚,她以為芳兒和張月會爭執很久。可實際上,張月隻是狡辯了兩句,燕王已經無心聽下去。
上位者,從不屑於螻蟻之間的爭執。
“王爺英明。”王妃起身,緩緩朝燕王行了個禮,“天色已晚,承恪和承貞放課歸來,妾身先行離去。”
張月和三郎被抓走,活不過今晚。
那二人既死,沈薇也不敢向燕王告狀,王妃便沒有後顧之憂。
王妃放下心來,欲要帶著劉嬤嬤和丫鬟離去。
剛走兩步,燕王冰冷嗓音傳來:“母後今年身體一直不適,王妃應當抄三卷佛經,明日給母後送去。”
王妃身軀猝然一震。
她錯愕地轉過身,看到位居主座的燕王。燕王麵如冠玉,頭上的黑金冠折射寒光,他森嚴肅穆地像一座沒有感情的雕像。
陌生,疏遠。
王妃心臟驟然捏緊,燕王肯定猜到她和張月的算計,也猜到她故意推卸責任...
抄佛經三卷,是對她的懲罰。懲罰她身為王府主母,苛待妾室,不辨是非。
“妾身...妾身明白。”王妃雙膝發軟。
劉嬤嬤攙扶著王妃,一步步離開琉璃閣。
陽光刺眼,劉嬤嬤看王妃蒼白的臉,擔憂道:“王妃,王爺這是在給您警告呢。會不會是沈薇故意慫恿,暗中告狀?”
王妃搖頭:“那沈薇鼠目寸光,哪有這本事...王爺他隻是厭棄我了。”
夫妻離心,相看兩相厭。
燕王不愛一個人時,她連呼吸都是錯的。
“這回是我大意。”王妃疲倦地揉揉太陽穴,“以後莫再管琉璃閣的事,那沈薇出身卑微,就算她懷孕生子,她永遠也威脅不到我的地位。”
其實仔細想想,她擁有二子一女,背後有澹台家族撐腰,沈薇一個普通的農戶女威脅不了她。
隻是...
王妃腦海裡浮現出燕王和沈薇緊扣的雙手,她心裡還是隱隱有些發酸,她還是在意的,在意王爺和其他女人恩愛。
曾幾何時,她也是如花似玉的年紀,剛剛嫁入王府,和燕王也有過夫妻恩愛的美好歲月。她天真地以為,兩人能永遠恩愛下去。
可惜歲月無情,她年老色衰,燕王的心被那些花朵一樣的新人吸引。她努力挽回過,卻也無濟於事。
到最後,她對燕王徹底失望了,把所有心血傾注到孩子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