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青愜意地享受難得的好陽光。
然而享受了沒多久,院子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。上官軒身穿紅色的官服,大步地邁進院子裡。
看到上官軒,趙青眼皮都懶得抬起來,也沒請安問候。
上官軒憋著一肚子的火氣,不滿地質問:“阿青,燕王側妃誕下雙生子,你該送一樣薄禮過去。”
鎮南侯府和燕王府甚少往來,甚至處於對立的陣營。但表麵上該有的客套禮節,還是需要遵守,否則會落人閒話。
趙青撩起眼皮,沒好氣道:“侯府庫房空蕩蕩,送什麼?老夫人屋子裡有不少金銀玉器,她願意拿一兩件當賀禮嗎?”
上官軒噎了下,揚起嗓門:“你是主母!怎能把主意打到老夫人身上。”
趙青沒好氣地瞪著他,嘴裡罵道:“你去燕京街頭看看,有我這樣窩囊的主母?早知道你侯府是個空殼子,去年我就不該嫁你!”
當初,鎮南侯府扒著孫輕眉吸血,才勉強在燕京立足,維持住表麵的虛假繁榮。孫輕眉與上官軒和離後,把豐厚的嫁妝全都帶走,侯府成了個空殼子。
趙青嫁進侯府,本以為自己會過上穿金戴銀的好日子。打開侯府庫房一看,空蕩蕩的,沒剩多少錢。侯府沒錢,但老夫人和二房三房都過慣了好日子,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。
巧婦難為無米之炊,趙青這才意識到受了騙。趙青脾氣可不像孫輕眉那般隱忍,趙青直接遣散了侯府的大部分奴仆,過自己的日子,懶得管老夫人和二房三房的死活。
趙青有皇帝賞賜的黃金和綾羅綢緞,每月還有縣主的俸祿,她自己每天吃香的喝辣的,也算吃喝不愁。
老夫人她們的日子苦起來,吃穿越來越差。長輩們擺起威風,想要趙青把私藏的黃金用以補貼家用,被趙青罵得狗血淋頭。
她的錢,一分都不會給外人。
上官軒氣得臉紅脖子粗,厭惡道:“你不僅沒有承當主母的責任,你還穿金戴銀,讓我母親和妹妹吃粗茶淡飯,這是不孝!”
趙青出生鄉野,脾氣本來就暴。當初為了攀龍附鳳,故意裝得溫柔聽話。可努力籌謀多年,最後卻當了個空殼子的侯門主母,她哪能不氣?
也懶得再裝了。
趙青呸了一聲,沒好氣道:“孝順個屁!你娘,你妹妹,你那些叔叔伯伯沒有一個是好人。我不是孫輕眉,我不會忍辱負重甘願被吸血。”
上官軒臉色漲紅,語氣難掩失望:“你,你真自私。”
趙青翻白眼:“對啊,我就是自私。你若看不慣我,咱們直接和離。上官軒你當自己是什麼好人?你虛偽冷漠,自私自利,整個鎮南侯府,最自私薄情的就是你。”
上官軒如鯁在喉,半晌都沒吐出一個字。
他這才看清楚,趙青根本不是良配。趙青自私又虛偽,愛財如命,身上有鄉野女子的貪婪和跋扈。這時候,上官軒才想起孫輕眉的好,接受過大家族培訓的名門閨秀,才能把侯府的門麵撐起來。
可,上官軒又無法和趙青和離。
去年大婚之後,上官軒在燕京住了兩個月,請旨去涼州抵禦外敵。但皇帝沒同意,反而讓上官軒去訓練禁軍。
訓練禁軍幾乎就是個閒職。意味著皇帝根本不想讓上官軒去涼州,皇帝在悄無聲息打壓侯府。
上官軒深呼吸一口氣,努力擠出微笑:“阿青,送禮的事暫時不談。恒王殿下讓你製造一種殺傷性強的武器,你這兩日把圖紙畫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