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厲主任,什麼厲主任?”楚春齊一時愣住,厲元朗不是老乾部局副局長麼?怎麼成了主任?哪個部門主任?是學校的班主任嗎?
厲元朗擺擺手沒回答,過來緊挨韓衛身邊坐下。他挺喜歡韓衛骨子裡的正義感,尤其他的一身武功,結合他身穿這件黑色半袖衫的特點,便問他是不是退伍兵。
“我是特種部隊退下來的,因為……”韓衛想了想才說:“是身體受傷才轉業的。”
“噢,噢。”厲元朗接連點頭,又問他當初被分配到什麼地方上班的。
韓老三插言說:“原來在水明鄉政府開小車,就是因為他踹了黨委辦主任劉樹喜一腳,被鄉政府開除了,我早勸他不應該多管閒事,可他偏偏不聽。”
水明鄉,厲元朗不禁偷笑,又是水明鄉,看來,自己跟水明鄉真有不解之緣。
“剛才是誰啊,這麼牛叉,竟敢欺負我兄弟。”正這會兒,隨著一聲公鴨嗓喊出來,從外麵呼啦啦闖進來十多個人,站在最前麵的那個人,頭發染成黃色,右胳膊挎著繃帶,身邊一側站著馬飛,另一側分彆是紅毛和藍毛二人。他們幾個身後,密密麻麻站著一大群人,手裡麵拿著棍棒,氣勢洶洶,把門口圍得水泄不通,完全堵上了。
是孫毅,冤家路窄,馬飛口口聲聲的大哥估計就是他了。
果不其然,馬飛手一指厲元朗眾人,特彆指了指韓衛,對孫毅告狀說:“大哥,剛才就是這小子打我。”
孫毅掃視一圈,最後目光沒有落在韓衛身上而是厲元朗,不禁頭皮發麻,右胳膊原本處於恢複期又開始隱隱作痛了。
他心裡恨啊,就是這家夥把自己胳膊打斷,住了半個月的醫院不說,就連協警都混沒了。
他爸孫守成沒交代厲元朗的身份背景,就是告訴他好好養傷,協警也彆乾了,等他當上副局長後,給他弄個正式編製進局機關,不在派出所瞎混。
孫毅在家躺了幾天實在待不住,又有紅毛和藍毛攛弄他出去散心,便上麻將廳打麻將消遣。
彆看孫毅隻能用左手玩,屬於半截殘廢,可一點也不耽誤胡牌,手氣老壯了,贏下不少錢。正準備請哥幾個喝酒洗浴一條龍,就見馬飛咋咋呼呼跑來告狀,說他被人打了,描述的花裡胡哨,好像打他那個人簡直就是世外高手。
孫毅本來不願意搭理馬飛的,這家夥平常太高調,總是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囂張相,而且還是個兩勞釋放人員,手腳不乾淨。再者,他爸一直囑咐他,這段時間非常關鍵,要他低調彆惹事。
怎奈他今天心情好到爆表,滿口答應,要會一會馬飛嘴裡形容的那個高手,看看他這麼不開眼,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動他孫毅的人。
結果一眼看見坐在椅子上若無其事的厲元朗了。他和厲元朗本身就有舊仇,如今平添了新恨,舊仇新恨加在一起,瞬間點燃了他胸膛中的怒火。
孫毅看向厲元朗,陰冷的說道:“你真是老子的克星,走到哪都能碰見你。也好,咱們今天就老賬新賬一起算。簡單了,我把你的右胳膊打斷,咱倆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。”
厲元朗點燃一支煙,翹起二郎腿滿不在乎說:“我打你那隻胳膊是因為你手賤,想摸不該摸的東西。而你打了我,不光你攤上事了,就是你爸也攤上事了,你最好衡量清楚再做決定。”
這幾句話,平緩中透著凜凜殺氣。厲元朗真不是嚇唬孫毅,那天晚上孫守成拿槍指著他,看在孫奇的麵子上他放過孫守成一馬,沒有追究。
如果今天孫毅膽敢對他動粗,對不起,厲元朗不會饒了孫毅,就是孫守成也要受到連累,還提什麼副局長,他的派出所所長能不能保住都兩說。
厲元朗的話,真把孫毅給說住了,這人到底什麼來頭,他老爸都讓他少惹。他一時拿不準主意猶豫起來。
“大哥,彆聽他的,嚇唬人誰不會。”馬飛在一旁扯著嗓子鼓動。
紅毛和藍毛也不住慫恿他,對方五個人,他們十多個呢,打他們還不跟玩似的。
孫毅牙關一咬心一橫,豁出去了,管你是誰,今天不把你胳膊打斷,不算完。
隨即一聲喊:“哥幾個抄家夥,給我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