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怪的是,季天侯看到他,眼神裡都是惋惜,惋惜的不是他自己,而是厲元朗。
長歎一聲,季天侯拍了拍厲元朗的肩頭,趴在他耳邊低聲說:“晚上在老地方,不見不散。”
厲元朗仍舊一頭霧水,走進王祖民辦公室,王祖民陰沉著臉,示意他關上房門,坐在對麵的椅子上。
拿出煙來丟給厲元朗一支,自顧點燃吸了一口說:“元朗,你呀你,太讓我失望了。”
厲元朗局促不安的摸著大腿,緊張問:“部長,您能跟我說明白麼,到底是發生什麼,為什麼要調動我的工作?”
“還說呢,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。”看得出,王祖民非常不悅,麵沉似水。
“我、我做錯什麼事?麻煩您告訴我。”厲元朗還是搞不懂,一個個的都打啞謎,他又不是讀心術專家,上哪猜去!
“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,我隻知道你做了對不起水婷月的事情從而得罪了水書記,是水書記指示要嚴肅處理你。常委會研究決定將你降職使用,要不是金縣長力排眾議,奮力爭取,舍棄很多東西,你就不是水明鄉常務副鄉長,而是黨校副校長了。”
得罪了水書記?
厲元朗驚得大眼瞪小眼,一時沒反應過味來。偏偏這個時候,一個電話打了進來。
“除了水家人的電話,你一律不許接。”王祖民冷冷的下著命令。
還彆說,真讓他猜中了,來電顯示是水婷月的手機號。
爭得王祖民的同意,厲元朗站起身走到窗戶跟前滑屏接聽,裡麵卻傳來水婷月的抽泣聲。
“婷月,怎麼回事?誰欺負你了?”厲元朗十分緊張的問道。
沉默,那邊沉默許久,除了水婷月的哭聲,沒有一句話。而且這哭聲越來越大,竟然變成嚎啕大哭。
“婷月,到底怎麼了,你要急死我呀,說話呀!”厲元朗真著急了,都要變成嘶喊聲了。
“我、我恨死你了!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背叛!”這是水婷月帶著哭腔發狠痛斥厲元朗,並且說出令厲元朗最不想聽到的一句話:“咱倆完了,結束了,我再也不想看見你!”
厲元朗頹廢的一屁股坐進沙發裡,他徹底傻了卻還是沒搞明白,水婷月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,到底是為什麼?
“算了,元朗,你現在情緒也不適合咱們談事情,我給你放個假,明天上午你過來,我們再談。”王祖民沒有偷聽的習慣,可架不住手機那頭聲音太大,他想不聽都能聽到。
厲元朗離開組織部走向停車場,他傷心他難過,更有許多的不理解。他苦思冥想,沒有注意前麵有輛車駛過來,若不是緊急一腳刹車,差點撞上他。
開車人急忙把腦袋從車窗裡伸出來,對著他大罵道:“你他媽眼睛瞎了,想要自殺找彆人去,彆讓老子擔責任!”
厲元朗這才行反應過來,一見卻是鄒紹來。
鄒紹來打開車門下車,邁著方步背手走到厲元朗麵前,皮笑肉不笑的譏諷道:“對不起,我沒看見是你厲元朗。不過呢,我真不知是該叫你厲主任還是厲副鄉長。”
他故意將“副鄉長”三個字說得很重,擺明是在厲元朗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。
厲元朗也沒心思搭理他,一聲不吭的從他身邊經過,走向自己的車子。
卻聽到鄒紹來幸災樂禍挖苦道:“你說你眼瞅著就要成為水書記的乘龍快婿了,怎麼就這麼愚蠢,去搞彆的女人。搞就搞唄,還被拍了照片,嘖嘖,那照片真夠勁爆的。”
鄒紹來的這番話,立刻叫醒厲元朗,聽他意思,他知道自己被打壓的原因。趕緊返回身質問鄒紹來:“有話說清楚,什麼我搞彆的女人,你彆血口噴人!”
“哈哈哈!”鄒紹來仰天大笑,自鳴得意說:“我憑什麼告訴你,自己猜去!”然後鑽進小轎車開到車位上,就在下車準備往辦公室走的時候,故弄玄虛突然拋出一句:“好馬不吃回頭草,某個人連馬都不如。”
好馬不吃回頭草?
厲元朗一時陷入沉思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