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幫混蛋真是罪有應得。”季天侯萬沒有想到,厲元朗會經曆這麼多的困難甚至危險,假如當初若不是厲元朗早有準備,萬一被高月娥給他打了毒品針,說不定會成為第二個肖展望。
和自己當初在水明鄉經曆相比,厲元朗比自己強太多,無論是智慧上和膽略上,季天侯都自愧不如。
要不然,人家也不會短短兩個月時間就把水明鄉最大的絆腳石、最大的黑保護傘馬勝然徹底鏟除掉。
“元朗,你真不容易。說實話,先前我還不服氣,你是帶著發配的身份去水明鄉做了一個非黨委委員的副鄉長,現在不僅是鄉長,還兼任黨委書記,我以為你比我命好,卻不成想,你是拿命換來這一切的。啥也彆說了,哥們我是真服你,從心底往外服。”季天侯和厲元朗在一起從沒說過這樣的話,今晚是第一次有感而發。
厲元朗忙擺了擺手:“咱哥倆之間就彆來虛頭巴腦的這些話了,換做是你也一樣。”
“我可不行,我沒你的膽量和和謀略。”季天侯搖了搖頭,這是他的實話。和馬勝然老謀深算比起來,季天侯火候差了太多,要不然也不會折戟沉沙,灰溜溜離開水明鄉,丟了鄉長之位。
“元朗,我還有件事想和你商量……”
正說著話,忽聽到有人敲門。厲元朗趕緊起身開門,一看門外站了三個人,一個是何永誌,右麵是張全龍,左麵那一位看著眼熟,猛然想起來,這不是古銅鎮黨委書記邵萬友嗎?
想起來,和這位堅持原則的邵書記已經有時間沒見過麵了,更意外的是,他竟然和何永誌張全龍一起過來,意義非同一般。
“三位趕緊裡麵請。”厲元朗微微一側身,閃出空當,謙讓著何永誌三人走進房間裡。
何永誌和張全龍都身穿便裝,也是這次參會的縣人大代表,邵萬友自不必說,他是鎮黨委書記,自然是雷打不動的代表。
季天侯認識何永誌和邵萬友,厲元朗又介紹他和張全龍握了握手。
“你這裡有客人,我改天再找你聊。”季天侯適時告辭,走出房間把門帶上。
有個現象很奇怪,這三人看著季天侯的目光很複雜,尤以邵萬友為重。
可以說,現在的何永誌已經站在金勝一邊,他能有今日的輝煌,始終有金勝鼎力相助的影子。當然,厲元朗從中牽線搭橋同樣功不可沒。
張全龍是何永誌欣賞的乾部,是何永誌的人。至於邵萬友,何永誌一句:“萬友書記不是外人。”厲元朗就明白,邵萬友跟何永誌關係匪淺。
厲元朗正要忙著沏茶倒茶,卻被張全龍笑嗬嗬接過來說:“厲書記,你們三位領導談話,這種小事交給我做就行了。”
厲元朗拗不過他,坐下後正要散煙,何永誌卻提出一個讓厲元朗十分震驚的消息。
“元朗老弟,梅四平被紀委的人帶走了,這事你知道嗎?”
厲元朗頓時一怔,他才來招待所沒多久,房間都沒來得及走出去,自然消息閉塞一無所知。
邵萬友接過話茬說:“就在前天,在我的辦公室,紀委來人讓我給梅四平打電話,直接把他帶走的。”
“市紀委還是縣紀委?”厲元朗問道。
“縣紀委,領頭的是第三監察室主任郭亮,我認識他。”邵萬友回答。
郭亮的第三監察室主要負責鄉鎮一級乾部違法亂紀行為。厲元朗仔細一想,這事也是情理之中。梅四平的事情,王祖民和郭亮他們早就在查,一直有錢允文袒護著。現在錢允文調走,沒了靠山的梅四平,成了斷了線的風箏,早晚要被狂風吹走的。
“還有呢,孫守成昨天被市紀委的人也帶走了,他兒子孫毅參與販毒,他這個當老子的有不可推卸之責,出事隻是時間問題了。”何永誌抽了一口煙,深思著說道。
邵萬友不抽煙,他低頭喝了一口茶,抬眼看著厲元朗,似乎有話要問。
厲元朗何等聰明,這三人結伴而來告訴他梅四平出事,他便猜出個大概其,清楚知道找他的目的是什麼了。
於是,不等邵萬友說話,他搶先發問:“邵書記是關心繼任鎮長是誰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