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隻好這樣了。”厲元朗和吳紅麗分彆開上各自的車子,為掩人耳目,他們倆就近找了一家不大的餐館,屬於蒼蠅館子那種。
小店不大,分裡外兩間,共有十來張桌子。
午飯時間已過,店裡人不多,這樣最好,免得被熟人碰見,鬨出不好的影響。
厲元朗畢竟是縣裡領導,屬於公眾人物,露臉機會多,他不認識彆人,萬一有人認識他呢?
萬事小心為妙,尤其現在處於非常時期。
所以二人極為低調的選擇這家小館子,點了幾樣下飯菜,厲元朗實在沒胃口,一直惦記著葉文琪那邊的消息,吃飯過程中不住觀看手機,寄希望於葉文琪的來電迅速到來。
吳紅麗不住給厲元朗夾菜,勸說幾句寬慰的話語。厲元朗嘴上答應著,行動上拿起筷子吃了幾口又放下,他真是吃不下,心煩氣躁,沒心情。
吳紅麗正要再勸說他,門開了,從小店外走進來兩個年輕男子,都長得又高又壯,穿著普通衣服,其中一人還管店老板叫爸。
聽意思,長得略微黑一點的男青年是店老板的兒子,臉黃一些的是他朋友,帶著朋友到老爸小飯館裡打牙祭來了。
店老板很熱情的讓兒子朋友坐下,親自下廚炒了幾個熱菜,這哥倆就坐在厲元朗他們這桌斜對過,一瓶白酒外加一打啤酒,邊喝邊聊天。
本來厲元朗沒心思注意他們,可是這二人在喝了不少酒之後,聊天話題引起了他足夠的好奇感。
隻聽黃臉男子喝了一口白酒,抹了抹嘴說:“大強,最近怎麼沒見到你啊?工地已經被縣裡盯上了,老板可發話了,大門口的安保工作要加強,讓咱們這些保安值班時瞪大了眼睛,發現可疑之人該抓就抓,絕不放走一個。現在人手本來就吃緊,你可不要這個時候翹班,讓老板知道了,沒你好果子吃。”
叫大強的黑臉男子打了個酒嗝兒,身子往前探了探,低聲說:“剛子,我不瞞你,我是讓老板調走了,去乾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了。”
“什麼事?”剛子從煙盒裡掏出一支煙遞給大強,拿著打火機給他點燃後,好奇問道。
“這可是機密,老板不讓說。”大強心有顧慮,話到嘴邊生生給咽進肚子裡。
“多大的事兒還瞞著哥們,你不夠意思啊。”
也就是喝了酒,大強沒多想壓低嗓音湊在剛子的耳邊,用手遮擋住口型。他的聲音再低,由於厲元朗挨著比較近,還是聽的一清二楚。
大強說的是,他去看押一個人去了。
“你去看押人?”剛子忍不住脫口而出。嚇得大強趕緊警告他小點聲,老板再三囑咐,千萬不要往外說,否則誰泄露秘密,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,全家跟著倒黴。
“噢,我發誓不往外說。”剛子警覺的四下裡看了看,厲元朗裝作若無其事的吃東西,還跟吳紅麗有說有笑,故意給這二人一個錯覺,表示他沒注意到他們之間的談話。
實際上,從大強和剛子的對話中,厲元朗隱約感覺到這裡麵有他想要的信息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,厲元朗支棱起耳朵,一句話不肯漏掉。
於是,大強就把他最近幾天看押情況,原原本本講給剛子聽,包括他看見的和聽到的,一個細節不拉。
隻聽大強說:“那人叫什麼我也不知道,據說他以前是鎮上當官的,因為得罪了咱們老板,讓人給一擼到底。可這人就是跟老板杠上了,想要找老板彆扭報複他。這不嘛,大晚上的跑進工地找什麼證據,結果被老板的人發現,老板一氣之下抓住關起來。我們四個人每天輪流看管他,就是不讓他跑出去亂說,免得給老板添麻煩。”
“真是這樣?”剛子將信將疑,瞪大眼珠問大強。
“這事我犯得著瞎編麼?實話告訴你,這人就關在……”當大強就要說出關押人詳細地址之時,厲元朗的手機在關鍵時刻不合時宜的響個不停。
大強立刻打住話題,馬上端起酒杯禮讓著剛子,“不說了,來,咱哥倆走一個。”
厲元朗氣得夠嗆,是誰這麼不開眼,早不打來晚不打來,偏偏在最緊要關頭打電話。他一看手機來電顯示的號碼,頓時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