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輕啟朱唇,口吐幽蘭,衝厲元朗微微點頭問道:“您是厲書記嗎?”
說記不說吧,文明你我他。
女子顯然很注重這些細節。
“我是。”厲元朗點了點頭。
“倪書記早就等著了,請隨我來。”女子頭前引路,穿過茶樓走到後院。
院子裡杏樹葉子發黃,在秋風中輕輕搖曳,發出沙沙聲。
後院有一排平房,正中間是個雙扇門。
女子走到門口,輕輕拽開其中一扇,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厲元朗走進去一看,裝修古色古香,正中間擺放著一張實木圓桌,不大,五六個人倒是足夠用。
上麵擺著四個涼菜,以及三副餐具,都是瓷器。
看得出來,這頓飯更像是家宴,而且主人很有品味。
“倪書記,李部長,厲書記到了。”女子往裡間門輕聲喊道,她的聲音很好聽,就像唱歌一樣。
隨著裡間門打開,倪以正和李士利聯袂走出,一人手裡夾著一支煙。
“元朗來了。”倪以正率先打招呼。
厲元朗衝著二人紛紛點頭,在倪以正的示意下坐到實木椅上。
“喝點什麼?”女子問倪以正。
沒等倪以正回答,李士利大大咧咧的說:“清雅,把你自釀的荷花酒奉獻出來,可彆舍不得,厲書記可是今天貴客。”
叫清雅的女子莞爾一笑:“李部長說的哪裡話,今天你們三位能屈尊到我的小店來,你們都是貴客,我還有什麼舍不得呢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李部長滿意的點著頭,看來,他跟這位女老板很熟,開起玩笑話都顯得那麼隨意自如。
“元朗,我給你介紹一下,這位是靜雅茶室的老板花清雅”倪以正給厲元朗做了介紹。
花清雅主動伸出手和厲元朗握了握,這手又軟又熱,估計摸著也會很舒服。
待到三人依次坐好,花清雅這才告辭出去忙了。
“彆看這裡是茶室,可花老板的廚藝卻是一流,不過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能品嘗到她的手藝,因為這個從不對外。”
“是啊。”李士利接過倪以正的話題說:“倪書記和花老板私交不錯,這才給了我們大快朵頤的機會,還有那個荷花酒,元朗書記一會嘗一嘗,度數不高,喝了還不上頭,口感絕對沒得說。”
果不其然,倪以正和這位花老板的確關係不淺,不過厲元朗也能感覺到,倪以正之所以把他約到這裡,吃喝不是主要的,接下來談的話題才是關鍵。
花清雅離開後,房間裡隻剩下他們三位縣級大佬。
倪以正把煙掐滅在煙缸裡,喝了一口清茶說道:“元朗,臥龍山違建工地滑坡事故調查結果出來了。”
這麼快?
從發生到現在,才不過四天,這麼快出結果,厲元朗很詫異。
“這算什麼,你要是聽到市裡的處理結果,就更覺得不可思議了。”李士利從香煙盒抽出一支煙,點燃深吸起來。
也難怪厲元朗消息不靈通,這幾天光想著紀委內鬼的事了。而且他的秘書羅陽,又是個不善於打探消息的木訥腦瓜子。
其實還有一層,自從他的嶽父水慶章調到省城之後,市裡方麵消息近乎堵塞。
徐忠德是紀委書記,又是個一本正的老古董,不善於搞人事關係那一套,厲元朗跟他更像是純粹的上下級。
常東方之前和他有來往,主要是有常鳴這個紐帶。
現如今,厲元朗已經不是常鳴的領導了,這層關係自然就沒那麼熱絡了。
這就是現實,人走茶就涼,哪怕水慶章已經貴為省委領導,縣官不如現管。
所以說這就不足為奇,倪以正肯定有他的消息來源,厲元朗卻沒有。
“倪書記,調查結果怎麼說?市委又是個怎樣處理結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