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家對於陳玉棟出任縣紀委副書記有沒有異議,沒有的話,散會!”朱方覺根本不給其他人表態的機會,為的就是報複厲元朗。
他知道厲元朗沒看中陳玉棟,要不然早就提陳玉棟了,不會等到現在。
你看不中,我偏偏提拔他,惡心死你。
朱方覺這麼做,榮自斌樂觀其成。
反正不就是惡心厲元朗麼,朱方覺惡心完正好,省得他去惡心了。
“等等!”厲元朗擺手阻止道:“朱書記,你任命紀委副書記,為什麼不聽一聽我的意見?你是知道的,我們紀委是個特殊部門,紀委副書記的任命不僅僅需要縣委,還要市紀委認可。”
“怎麼,拿市紀委壓我是不是?”朱方覺冷著臉,眉頭皺一個疙瘩,“組織原則我不比你懂得少,市紀委通不過,我可以做工作,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。”都不等厲元朗說話,直接宣布散會。
然後,第一個起身離開會場。
其他人紛紛站起身,離去時都看著厲元朗,幸災樂禍者有之,同情惋惜者也有。
當人走的差不多了,倪以正過來拍了怕他的肩膀,埋怨道:“你這是何必呢,一起得罪倆,以後可怎麼開展工作啊。”
厲元朗緩緩抬起頭來,非常堅定地說道:“在原則問題上,我絕不會妥協。”
“你呀。”倪以正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好,歎著氣走了出去。
李士利剛想說什麼,不過還是搖搖頭,衝厲元朗擺了擺手,去追倪以正了。
朱方覺回到辦公室,氣哼哼的把手裡的本子和筆全都扔在地上,嘴裡大罵起來:“厲元朗你個混蛋,喂不熟的白眼狼,攪了我的好事,看我今後怎麼治你。”
門外的張令,雖然在寫著東西,其實心早已經飛到會場了。
不過看到老板回來時的那張臉,還有在裡麵摔東西的聲音,他就知道,自己的事情沒有定下來,不禁大失所望。
朱方覺發了一通火,坐到椅子上,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,他在思考下一步的打算。
對,給沈書記打電話,要想陳玉棟上位,還要征得紀委徐忠德的同意。
這位黑臉包公可不好惹,他去說服徐忠德基本沒戲,不過要是沈書記出麵的話,應該會好辦。
想了一想,朱方覺拿起紅色話機直接撥打了沈錚辦公室的號碼。
他沒有通過沈錚秘書,完全是撞大運。
運氣不錯,沈錚此時正在辦公室,很快接聽。
朱方覺便把剛才在常委會上發生的一切,以簡短精煉的語言彙報給沈錚聽。
等他說完,那邊才傳來沈錚的話語。
“王書記入局基本定了。”
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,把朱方覺聽得雲山霧罩,不明所以。
他入局關我什麼事?
“下周末,葉家姑娘和王鬆要在京城王家舉行訂婚儀式,我要參加,厲元朗也要去。”
沈錚又徐徐說道。
厲元朗要參加王書記兒子的訂婚儀式?
朱方覺大腦一時不夠用。
沈錚生氣地說:“我記得告訴過你,厲元朗的妹妹叫葉卿柔,是葉明仁的女兒,她和厲元朗是同母異父,你怎麼記不起來,是不是老年癡呆。”
啊!
朱方覺嚇出一聲冷汗,領導要是這麼說話,可就是發怒了。
他馬上點頭如搗蒜,一個勁兒的道歉,不時拿紙巾擦著臉上的汗珠。
“我可警告你,今後和厲元朗要好好相處,不希望他幫你說好話,可也不要讓他說你的壞話,懂不懂!”
“懂,我懂。”朱方覺如夢初醒,剛才還想著報複厲元朗。
這一刻,他真覺得自己有些魯莽行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