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熟悉這裡,吳紅麗當初租的小區就在這片區域。
回想起他和吳紅麗的那段時光,厲元朗感觸頗多。
裘鐵冒從燕遊山療養院休養一段時間,身體好轉後暫時租住在這個小區。
之所以選擇這裡居住,一個是距離東崗子村不算遠,方便牛桂花回家照顧前夫賴大柱。
二來,裘鐵冒故土難離。他出生在團結鎮,又在這裡工作生活很多年,就連他的家也在這附近,隻不過那座老房子已經很久沒人住了。
由於出了隋豐年失蹤這件事,韓衛已經返回縣局參與搜尋行動。
隻留下一名便衣負責保護裘鐵冒,牛桂花則始終陪伴在裘鐵冒身邊,照顧他的飲食起居。
“鐵冒,看你的氣色比之前又好了不少。”
“厲書記,還不多虧了你,不然我哪還有今天。”裘鐵冒躺在床上感歎著,緊緊抓住厲元朗的手,握了又握。
“這是我應該做的,不是有那麼一句話,大難不死必有後福,你經曆過這麼多,我相信你的福氣就快到了。”厲元朗說著,看了看裘鐵冒身邊的牛桂花,意有所指。
“不瞞你說厲書記,都說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,都有大徹大悟。以前我對桂花的感情總是瞻前顧後,想這想那的,現在我想明白也想通了,我不能在辜負她,這對她不公平。等我身體痊愈,我們就去領結婚證,然後和大柱一起過,由我們兩個照顧他,不至於讓他孤零零一個人。”
裘鐵冒這番話說完,把手輕輕摸向牛桂花的臉,眼神裡充滿柔柔情意。
“鐵冒……你……”牛桂花抓著裘鐵冒的手,含著眼淚緊咬嘴唇,激動得一句話也講不出來,索性起身跑到外麵抹眼淚去了。
“讓她哭吧,哭出來心裡會好受些。”厲元朗勸慰道。
正好房間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,裘鐵冒便問米成良有消息嗎?
厲元朗搖了搖頭,“他在暗處,我們在明處,他故意躲著我們,想找到他不那麼容易,難度很大。”
裘鐵冒就講,“我和米成良接觸過幾次,他就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工,本質不壞,要不然他也不會被隋豐年騙走手串。”
厲元朗聞聽,似乎有了清晰的輪廓,忽然插言道:“鐵冒,咱們算是老朋友了,我這人和朋友聊天不喜歡拐彎抹角,喜歡直來直去。我問你,那封舉報信是不是出自你手?”
裘鐵冒咧嘴一笑,“厲書記真是好眼力,是的,那封信是米成良委托我代筆,我不瞞你。當初我聽到這事之後,為他打抱不平。隋豐年憑啥,就憑他是縣長秘書就可以無法無天,坑人騙人麼。”
“那麼我問你,米成良的手串是怎麼得來的?”厲元朗目光如炬,眼神頓時變得犀利起來。
裘鐵冒堅決的直晃頭,“他說是撿來的,怎麼可能?價值連城的文物說撿就撿,他肯定沒講實話。我再追問下去,他就岔開話題,看來這事隻有他本人才能解釋清楚了。”
“鐵冒,你估計米成良會藏在哪裡?”厲元朗又問。
“他肯定躲不遠,應該就在暗中監視著我們,隻是藏的會更加隱秘。想想看,那麼貴重的手串被人騙走,他怎會善罷甘休,一定想著奪回來。”
裘鐵冒的分析和厲元朗所想相差無幾,他嘲諷說:“米成良恐怕計劃要落空,手串回不到他手裡了,因為已經被隋豐年轉手送人。而且,隋豐年在昨天忽然失蹤了。”
“什麼!”裘鐵冒驚訝得差點從床上坐起來,表情瞬間凝固住。
手串送人,隋豐年又離奇失蹤,這裡麵的信息量太多了,他一時有些拿捏不準了。
厲元朗始終在觀察著裘鐵冒的舉動,尤其是他的反應。
在安撫裘鐵冒幾句便抽身離開,並把牛桂花叫過來,囑咐她幾句話,並隨口問裘鐵冒家老房子的位置。
牛桂花便告訴了厲元朗,還走到陽台上指給他看。
厲元朗看著距離小區沒多遠的那片平房中的一個,心裡有了最直觀的的決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