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之煥暗自腹誹道。
路上,天色已經黑下來。
王中秋問道:“縣長,你說井廠長和光安鎮能合作開分廠嗎?”
厲元朗微微一笑,反問:“你說呢?”
“我認為可能性比較大。”
“說一說你的理由。”
王中秋思索一會兒闡述道:“首先這是雙贏,合作下來誰都不吃虧。還有你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,也能夠促進這件事往前推動。”
“是嗎?”厲元朗劍眉飛舞,好奇問:“為什麼?”
“理由很簡單,你不偏不向,讓他們看到了希望,尤其全書記和汪鎮長。”
“每次和酒廠打官司,光安鎮都是輸的一方,原因就在於酒廠能給縣裡賺大錢爭麵子,縣裡始終偏袒酒廠。”
“現在不同,你是少有當麵批評井廠長的縣領導。井廠長沒有你的支持,他還能像以前那麼硬氣麼!所以,他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,希望博得你的好感。”
“中秋,我嚴重懷疑你上大學時學的不是中文係,是哲學係的,邏輯學的,分析事物頭頭是道。”
“縣長說笑了。”王中秋咧嘴樂道:“要不說跟在你身邊能學到很多東西,我第一個就學會了思考。”
厲元朗肯定的點了點頭:“嗯,不僅是思考,你還會分析,而且分析很到位。”
得到老板的讚賞,王中秋心裡樂開了花,臉上卻沒表現出來沾沾自喜。
這種好事,看來隻能和女朋友劉婷分享了。
車子進入縣城,王中秋在距離劉婷家不遠處下了車,一日不見如隔三秋,何況正處熱戀中的情侶呢。
厲元朗在街邊找了一家小飯館,簡單吃完飯,出來一看,這地方好眼熟。
他想起來了,這不是剛到戴鼎縣城的時候,街邊那個棋牌室嗎?
反正時間還早,厲元朗想了想,邁動雙腿推門走進棋牌室裡。
和曾經一樣,一進來就感受到煙霧繚繞,香煙味直嗆人的眼睛。
厲元朗背著手在一桌桌玩樂休閒的人群中間穿梭著,觀瞧著。
猛然發現了一頂黑色針織套頭帽,正低著頭在象棋攤和人對弈。
厲元朗禁不住心裡一笑,這位宋雲濤書記果然有癮,又在這裡下棋了。
不過這一次,厲元朗隻是站在邊上看著,並沒有參與權其中,也秉承觀棋不語真君子的做法,隻看不說。
過了好一會兒,這盤棋才下完。
宋雲濤在丟失大半個棋子之後,趁對方一個不留神,偷襲成功,獲得勝利。
他笑嗬嗬站起身,掏出一支煙直直走到厲元朗麵前,裝成對火的樣子低聲說道:“你來就來唄,乾嘛還帶了一條尾巴過來。”
厲元朗立刻意識到,有人跟蹤自己。
他沒有回頭去找,而是問宋雲濤:“人在哪裡?”
“就在你身後門口的位置,大高個兒,穿了一件黑色羽絨服,長得……”宋雲濤形容出那人的大致模樣。
厲元朗聽後在腦子裡一尋思,頓時有些吃驚,怎麼是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