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是沒有可能。”厲元朗說道:“鳳淩雪和張堅這倆人,我通過這一次的考察,發現張堅不過是個擺設,鳳淩雪在富沙鎮的話語權很重,張堅都要看她臉色行事。”
“鳳淩雪是有名的女強人,乾工作要強,在家裡也強勢。”常鳴說:“她老公在縣二中教書,性格懦弱,對鳳淩雪唯命是從,聽說在家竟受窩囊氣。”
厲元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,“這就對了,每個強勢的女人背後,都有個窩囊老公,要不然婚姻不會長久。”
不過聽到鳳淩雪老公在二中當老師,厲元朗便想到王中秋不是從二中出來的嗎,找他或許對這位雷厲風行的女書記了解更多一些。
常鳴夾了幾片羊肉放進火鍋裡,邊涮邊問:“縣長,聽說你嶽父擔任省委副書記已成定局?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在常鳴麵前沒必要隱瞞,況且以常東方這一層級,消息自然暢通,或許知道的比厲元朗還要多。
常鳴用公筷夾出一筷子熟羊肉放進厲元朗的料碗裡,看樣子似有躊躇,猶豫不決。
厲元朗端起酒杯比劃了一下,道:“咱們哥倆日子也不短了,有什麼話你儘管可以說,彆藏著掖著。”
常鳴思索片刻這才說道:“按說我們這個層麵操心不到省裡的事情,可我叔叔他,唉!”
長歎一聲,常鳴情緒低落道:“我結婚的事情讓他很高興,不過沒人的時候,我看到他長籲短歎,感覺他有心事。”
厲元朗沒有打斷常鳴,靜靜聽著,把自己完全置於聽眾角色。
“你有所不知,我叔叔這次能夠扶正,是白仲明副書記調走之前的唯一訴求,宮乾安書記說到做到,在我叔叔擔任廣南市委書記這件事上,宮書記是說了話的。”
“現在我和文琪成為夫妻,我們家也和葉家成為割舍不掉的親戚關係。薛璐是文琪的伯母,薛永相又是薛璐的大哥,而宮書記又是薛永相的人,這一串關聯下來,我叔叔自然成為宮書記一係拉攏的對象,包括我嶽父葉明天,都難以逃避這個問題。”
“可關鍵是,我叔叔對宮書記的挺多做法並不認同,理念想法也不一致。還有我嶽父,他也和我叔叔一樣,不想和宮書記走得太近。”
“我嶽父是葉家人,在宮書記那裡耍一耍態度,宮書記拿他沒辦法,可我叔叔不行。他資曆尚淺,根基不深,若然引起宮書記不滿,他這個市委書記還能不能乾得愉快,或者長久都很難說……”
厲元朗押了一口酒,問道:“你的意思,宮書記逼常書記站隊了?”
“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,這也是我叔叔最為苦惱的事情。”常鳴唉聲歎氣,一臉苦悶。
“我叔叔今年都五十五了,乾完這一屆就該退休了。正廳級的市委書記已經到頂,他沒有更高的追求,隻想著平平安安做完這五年,回家抱孫子安享天倫之樂。”
“至於站隊問題,他興趣不大,也不想淌這趟渾水。我叔叔說,站隊就跟賭博一樣,是有風險的。賭贏了榮華富貴,賭輸了萬丈深淵。”
“我叔不想冒險,架不住宮書記那邊總有人找他表明態度,讓他頭疼不已寢食難安。”
常鳴之所以和厲元朗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,一個是不吐不快。另一個希望這位老大哥幫他出出主意,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,能夠讓常東方度過此次難關。
厲元朗了解常東方的苦衷。自從白仲明調走之後,常東方已無樹可擋無蔭可遮,隻能暴曬在陽光下,徹底淪落為孤水中的小苗要獨自經受風吹雨打的洗禮。
於是他想了想便說:“現實官場中,總會麵臨站隊問題,實難避免。不過細想起來,這件事說難不難,說簡單卻也簡單。”
“縣長,你的意思是……這事有解決的辦法?”
厲元朗身體往後靠了靠,指了指常鳴非常肯定的說:“辦法倒是有,或許有個人能幫上忙。”
“誰?”常鳴眨巴著眼睛,一臉迷惑的望向厲元朗。
“這個人嘛,你應該知道。”厲元朗慢悠悠的點燃一支煙,笑眯眯看著常鳴。
“縣長大哥,就請你就彆賣關子了,快點說一說。”此時的常鳴心急如焚。
他迫切想知道,厲元朗所說的這個人到底是誰,會有那麼大的能力幫他叔叔走出目前困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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