儘管黃立偉沒說太直白,厲元朗馬上猜得到。
現在宮乾安和嶽父關係不睦,而嶽父又跟曲炳言走得近一些,如此一來,形勢就複雜了。
身邊有個黃立偉,嶽父會省心不少。
唐文曉人是不錯,可他缺乏處理複雜關係的經驗,水慶章擔心他這方麵的不足,會成為他的軟肋。
“你怎麼樣?戴鼎縣可不好弄,窮山惡水出刁民,還經曆過書記和縣長雙雙罹難的事情,你做事可千萬要小心,切不可急於求成。”黃立偉將半截煙扔出車窗外,關切的詢問道。
“多謝黃哥提醒。”厲元朗客氣道:“哎,一晃我去戴鼎縣也有月餘,怎麼說呢,不算好也不算壞吧,還行。”
“我是知道你的,從甘平縣到西吳縣再到如今的戴鼎縣,我始終在關注你。”
“你在關注我?”厲元朗非常好奇。
“當然,除了咱們私底下的關係,你在西吳縣搞那麼大的動靜,拿下黃維高,查處莫有根和他的翱翔公司,並在臥龍山違建彆墅發現大量文物珍品,保證了文物沒有流失,抓貪治腐也取得很大的成績,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。”
黃立偉頓了頓,繼續說:“都是廣南市下轄縣,你的一舉一動,彆的縣豈能看不見聽不到?況且我們烏瑪縣的書記就是朱方覺,他可是從西吳縣調來的。”
“朱書記是不是背後說過我?”厲元朗很有興趣朱方覺對他的評價。
“你想聽嗎?”
“當然想聽。”厲元朗自嘲道:“不過允許我猜一猜,我猜朱書記肯定會認為我是一個不安分的人,特彆能搞事情,對吧?”
“元朗,我跟你說實話,這你可是錯看朱方覺了。他對你評價非常的高。”
“是嗎?”厲元朗眉頭一展,“他說我什麼了?”
“隻親耳聽過朱書記說的一句話,他是這麼說的。厲元朗這個人有一點我非常讚賞,他有一顆正直不徇私情的心,這點難能可貴。”
“他真是這樣說的?”厲元朗想不到朱方覺會對他這樣高的評價。
是正麵的,還是褒獎的。
想當初,自己在堅持原則方麵,可是跟朱方覺較量過。
“的的確確。”黃立偉點頭肯定,“朱方覺的老領導沈錚失勢,他乾完這一屆就要退下,什麼事情都看開了,才會說出真實想法。”
厲元朗心中感慨萬千,直到黃立偉離開後,他又在車裡坐了一會兒,才返回家中。
進來之後,厲元朗本想去樓上看看兒子,好久沒見小家夥了,因為和黃立偉聊天的耽擱,他此刻的心情變得更加迫切和急不可耐。
“兒子正在睡覺,再者你身上有涼氣,等你暖和過來再上去看一看,不急於這一時。”
聽著妻子的相勸,厲元朗那顆躁動不安的心慢慢降下來,但是眼睛已然飄向樓上,兒子睡覺的房間。
水慶章今晚回來早,並不是因為厲元朗,而是他吃完晚飯還要去參加外事活動。
考慮到會跟外商共進晚餐,吃的肯定是西餐。
那玩意他吃不慣,半饑不飽,沒有在家裡吃家常便飯舒服。
所以提前回來,先墊一墊肚子,省著到時候挨餓難受。
自然了,今天晚飯就不能喝酒,隻是專門吃飯。
即便沒有特意準備,晚飯還是挺豐盛的,四菜一湯,新來的保姆廚藝不錯,非常合胃口。
望著佳肴,厲元朗真想喝上一口,要不然就對不起這麼好吃的菜了。
水婷月看得出來,給厲元朗的碗裡夾了一口菜,並說:“為了兒子,你以後少喝酒吧,尤其在家裡。兒子可不想從小就聞他爸爸一身酒氣,這對他將來的成長可不利。”
“我懂。”厲元朗看了看老婆,誠懇的點頭答應。
殊不知,他的話音剛落,坐在斜對麵的丈母娘穀紅岩,突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,發出清脆聲響,雙眼圓睜,怒視厲元朗,說出一句冷冰冰的話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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