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樓上小會議室,薑明孝和師本湘還有市局的領導坐在一側。
雷震和厲元朗以及其他縣領導坐在另一側。
高度則挨著雷震秘書坐在縣領導身後的椅子上。
雷震首先說:“這麼晚了,還勞煩薑書記師副市長來戴鼎,我真心過意不去,給市委領導們添麻煩了。”
薑明孝一擺手,“客套話就不必說了,先談談邢東的事情。”
李本慶作為縣局一把手,展開筆記本,將他們現場偵查結果說了一遍。
“你們認為邢東是自殺?”師本湘表情嚴肅的問道。
“是的。”李本慶又把自殺理由複述一遍。
一旁的薑明孝則對於在房子裡發現大量錢物感興趣。
“邢東隻不過是個副處級乾部,竟然存有這麼多財物,這可是超出他收入好幾倍了。雲濤,你們紀委需要從這方麵入手,查一查邢東的財產來源。”
“是的,薑書記,其實我們已經在查了。”宋雲濤馬上回答。
師本湘是老刑偵出身,從專業角度提出幾點疑問,其中就有厲元朗分析的那幾條。
李本慶便說:“師副市長,您的疑問就由縣局政委兼副局長高度同誌回答。”
他回頭示意高度。
高度馬上站起身,師本湘朝他做了個坐下手勢,雷震則說:“高度,你坐到前麵來,方便市領導聽到你說的話。”
高度答應著,坐在最邊上的椅子裡,同樣掏出筆記本,按照急得密密麻麻的字體,一字一頓的念起來。
內容是講述了詳細的現場勘查結果,屍檢報告的結論。
師本湘眉頭緊皺,直接打斷他的話,“剛才本慶同誌說過的你就不要重複了,我想聽一聽,邢東逃走到跳樓的這段時間,他去了哪裡?你們調查沒有?”
高度解釋道:“邢東事情發生在半夜,我們沒法走訪調查,需要等天亮後才能進行……”
顯然,師本湘對於高度的回答相當不滿意,聲調變得大了起來。
“邢東是怎麼到的那個房子?是開車、坐車還是步行?隻需要調監控就能查到,不用找人問的。高度,這些你們查了嗎?”
高度臉色一變,慢慢低下頭,聲音小的像蚊子,“還沒來得及查。”
“你們是乾什麼吃的,虧你還是學刑偵出身,這點常識性的問題都沒有想到嗎?”師本湘當即發了脾氣,差一點就要拍桌子了。
雖然師本湘斥責的是高度,可李本慶卻掛不住臉,緊緊咬了咬腮幫子,暗自運氣。
本來,李本慶出於私心,認為這是個露臉的絕佳機會,所以才將此事交給高度,讓他全權負責,並且棄用主管刑偵的副局長胡召俊。
在縣局分析會上,李本慶坐了一小會兒就哈欠連天,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眯了一覺。
至於高度在會上是如何安排如何布置的,李本慶一概不知。
隻在來的路上,他簡單問了幾句,並沒有深入了解。
倒是不停叮囑高度,要把握住機會,爭取在市領導和縣領導麵前好好露個臉,以顯示他高度有能力,絕不是草包一個。
高度信心百倍,綜合各方麵的分析和判斷,邢東自殺已是板上釘釘,絕無更改了。
有了自殺定論,基本上就可以結案了。
誰成想,僅僅一個回合,高度就被問得無言以對。
彆說露臉,這下都把屁股給露出來了。
李本慶心裡這個氣,恨高度不爭,卻又無法發泄出來,隻能暗自憋著。
師本湘本想繼續追問,可一看到李本慶的表情,忍了忍沒在問話。
一時間,會議室裡陷入短暫的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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