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元朗聞聽頭都大了,丈母娘和大舅丈人不會這麼沒有分寸吧,老爺子可還在病床上躺著呢,什麼事至於大動乾戈,不分主次嗎!
“我懶得聽他們說的那些事,是我爸讓我來叫小月去勸一勸,煩透了。”穀柳煙說著話,蹬蹬往樓上走,估計是替換水婷月了。
厲元朗在樓下等著,沒一會兒水婷月匆匆下來,二人心照不宣的走出醫院,直奔他們吃飯的酒店。
那裡正是水婷月開房間的地方。
王龍仙定的是個大包間,非常有檔次。
當厲元朗夫妻走到包房門口時,看見穀闖和穀翰兄弟兩個人耳朵貼在門上正在偷聽。
穀闖一見是厲元朗他們倆,趕緊招手,悄聲對水婷月說:“你媽和我爸吵起來了,挺激烈的。”
厲元朗便問他們哥倆原由。
穀翰搖頭說:“誰知道呢,你沒看見把我們都攆出來,不讓我們在場。”
厲元朗仔細一聽,正是穀紅岩的說話聲,聽得不太清楚,一個字都聽不出來。
穀政川和穀政綱兩人的老婆都沒在場,穀政川老婆身體不好,就留在老爺子家中休息。
穀政綱的妻子在駐外使館工作,常年不在國內。
不用說,裡麵就是穀家三兄妹和水慶章了。
“穀翰,你說實話,是不是為了穀家接班人的問題,他們才吵起來的。”厲元朗逼視著穀翰的臉,質聲詢問。
“我……”穀翰看了一眼穀闖,無奈的低頭承認了。
“唉!”厲元朗歎了口氣,拍了拍老婆的肩膀,然後一把推開雙扇門,大步流星走了進去。
一進來,厲元朗立時感受到濃重的火氣味兒。
大圓桌上,一側的穀政川坐在椅子上陰沉著臉,似乎都能捏出水來。
緊挨著他的是穀政綱,抱著胳膊一個勁兒的喘粗氣。
在他們哥倆對麵,是由於生氣而臉漲通紅的穀紅岩。
穀紅岩身旁則是抽著悶煙緊皺雙眉的水慶章。
一看是厲元朗獨自一人推門而進,穀政川沒好氣的一指厲元朗:“我們長輩說話,誰叫你進來的,出去!”
穀政綱也說,不過口氣相對溫和,“元朗,這裡不需要你,你外麵等著。”
但是穀紅岩和水慶章夫妻兩個,沒人出聲,等於默許厲元朗在場。
厲元朗既然打算進來,就沒想著灰溜溜的走。
他心平氣和的說:“大舅、二舅,爸媽,外公尚未痊愈,咱們自己可要團結。外公在的時候,金家人就對咱家虎視眈眈,巴不得咱家出事情,咱們自己要是亂了方寸,正好給老金家以可乘之機。”
“穀家後輩將來誰扛起這杆大旗,我認為現在不是討論的時候,因為這件事不僅僅涉及穀家的人,還有那些看好穀家這麵旗幟的追隨者。”
“說得輕巧。”穀政川冷聲道:“是你媽媽主動提出來的,要我們按照老爺子的意願,將來全力輔佐穀雨。厲元朗,我看這裡麵不止有紅岩的意思吧,你這個當爸爸的是不是也希望你兒子借穀家的人脈,能夠出人頭地,執掌穀家的這塊大印啊。”
擺明了,穀政川這是給厲元朗出難題。
他說是吧,會招致穀政川甚至穀政綱極大的反感。
不承認的話,一個是違背老爺子的意願,更是主動放棄。
穀紅岩第一個不乾。她費儘心思,總算得償所願,讓老爺子接納小穀雨成為第四代接班人。
反過來,作為孩子生父的厲元朗,若是此時否決,不正遂了穀政川的心願嗎。
厲元朗稍作調整,不疾不徐道:“大舅,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。外公還在,穀家這杆大旗依舊巋然不倒,我們要向外界釋放的不是由誰繼承這杆旗幟。而是要讓大家知道,外公身體隻是稍有抱恙,我們要穩定人心,彆給某些人以可乘之機,這才是上策。”
他的這番話說下來,在場這些比他年齡大,官職比他高的人,全都一言不發,默不作聲了。
這話的確有道理,攘外必先安內,內部出現不和諧,豈不是自亂陣腳,給對手留下很大的漏洞麼。
一時間,包房裡陷入靜寂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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