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早上吃早餐的時候,王中秋敲門進來。
厲元朗首先問他,上一次給他隨禮那些人的名單整理好沒有。
王中秋拿出來一張紙,上麵打印好的一張表格,有人名和錢數。
厲元朗接過來看了一遍,足有兩百多人,總額達到了十七萬多。
好家夥,沒少拍他的馬屁,一個人平均下來,有八百多塊錢。
在戴鼎縣這樣消費不高的小縣城,是筆不小的份子錢了。
咦,厲元朗竟然在表格最後一行看到王中秋的名字,後麵是一千塊錢。
他眉頭略微一擰,指了指那裡,質問道:“中秋,你一個月工資很高是不是?”
王中秋一聽厲元朗不善的語氣,馬上把頭低下來小聲說:“我看大家都隨錢了,我不隨說不過去,你又對我那麼信任……”
“中秋,你跟我不是一天兩天了,我的性格你應該知道,我是什麼人你也應該了解,你這麼做我會高興嗎?”
說著,厲元朗把單子放在餐桌上,“這份名單不對,你去重新核對再打印一份,老規矩,送紅十字會,以匿名方式捐出,記住要保存好收據。”
“是。”王中秋明白了,這是厲元朗在保護好,不免心生感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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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另外,翟義是不是那個……”厲元朗捏了捏太陽穴。
王中秋馬上詢問:“縣長,那封信你看了。”
“你都送過來了我能不看嗎。”厲元朗語氣平和道:“我猜你一定認為這個範毅是老師,和你曾經是同行,心生同情對不對?”
“縣長果然是縣長,一看就懂我的心思。”王中秋適時奉上一記馬屁。
厲元朗擺了擺手,“彆拍我馬屁了,你還沒說翟義是誰呢。”
“他是鴻盛裝修公司的老板,還是嶽瑤總經理的丈夫。”
這就對了!
厲元朗想起來,常鳴曾跟他提起過,也沒當個事兒,所以才印象不深。
喝完一口粥,厲元朗擦了擦嘴,站起來和王中秋走向政府大樓。
進辦公室之前,厲元朗特地交代,如果是李本慶,讓他直接進來。
但是厲元朗卻失算了。
等了一上午,彆說李本慶不照麵了,就是連個電話都沒有。
中午吃過飯,厲元朗看了看時間,吩咐王中秋立刻備車。
直到坐上車,厲元朗才告訴司機老錢,“去公安局。”
縣公安局距離政府大樓不算太遠,開車的話也就七八分鐘。
路上,厲元朗問王中秋:“範毅的事情你落實得怎麼樣了?”
“縣長,我已經查明,範毅所說句句是實。”
厲元朗點了點頭,沒再說話。
車子開進大院,厲元朗和王中秋走進大樓。
“站住,你們是乾什麼的!”
一個穿製服的警察高聲喝喊,仔細一看王中秋,又端詳厲元朗幾眼,嚇得趕緊一縮脖子,怯聲問:“您、您是厲縣長?”
厲元朗沒有正麵回答,而是反問:“治安大隊在幾樓?”
那名警察馬上向厲元朗敬了一個禮,並一指樓上:“就在三樓東麵,一拐彎就能看到,上麵有門牌。要不我陪您去?”
“不用了,謝謝。”厲元朗說完,大步流星走向樓梯口,直奔三樓。
那名警察趕緊掏出手機,撥打了號碼。
治安大隊長車有道正在辦公室裡剔牙,人到了歲數,吃東西就愛塞牙。
中午吃了點韭菜炒雞蛋,牙就像掛了個門簾子似的,韭菜塞在牙縫中間,提溜當啷,可夠他摳一陣子的了。
正這時,桌上電話響了。
連續響了幾聲,車有道才慢慢悠悠的起身接聽。
“喂,誰呀?”
聽到對方的說話內容,車有道張大嘴巴,臉都嚇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