旋即,他話鋒一轉,正色看向韓茵,問道:“你跟我說實話,媛媛是不是我的女兒?”
韓茵心頭一沉,轉過臉來,觀察厲元朗的神態,大眼睛一眨不眨的,並沒有回答。
厲元朗太了解她了,深深歎息道:“你不用說了,看來是事實了。”
“你怎麼猜到的?”
厲元朗微微苦笑,“還用猜嗎?我這種特殊血型,隻有遺傳才能產生。我兒子是,媛媛也是。距離我們上次分手,推算時間,媛媛是我的女兒,板上釘釘了。”
“還有,她叫媛媛,我叫厲元朗,你這是借助我名字裡的一個字,結合你的姓氏,給女兒起的名字。”
“你那個愛利倍思,是不是也有此意。愛利倍思,愛我厲元朗倍感思念,我猜得沒錯吧?”
“你的智商的確很高,我一點也瞞不住你。”韓茵等於徹底坦白,承認了厲元朗所說的一切。
厲元朗認真說道:“你對我念念不忘,我知道也理解。可是你想過沒有,你的丈夫是江耀,我也有妻子家庭,我們是不可能回到以前的。”
“元朗,其實我、我……”韓茵欲言又止,大大的眼眸閃爍著激動的晶瑩。
“彆說了,你對我的情,對我感恩,在我心裡,隻存在於朋友之間的範疇內。韓茵,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,不要總糾結於從前。人都在變,我變了,你也變了。”
“我變了?”韓茵不相信的質疑道:“我沒變,我還是那個我,原來是,現在是,將來也是。”
“不,你真變了。”厲元朗誠懇的說:“你變得霸道了,變得唯我獨尊,聽不進任何人的話,包括你丈夫。”
“江耀是你的下屬,可他也是個男人,男人要臉麵,要尊嚴。你當著旁人的麵,對他呼來喝去的,這讓他很下不來台,這樣不好。”
“還有,你對待保姆的做法,我也不讚同。誰都不希望出現這種事情,你想要給媛媛討個公道,完全可以通過正當途徑解決,為什麼要對她大打出手呢?”
“我看得出來,她很懼怕你,說明你平時在家裡就有很強的威嚴,說一不二。韓茵,我承認你現在有錢有地位,有可以藐視一切的資本。”
“可你想過沒有,彆人懼怕你,不是你這個人,是你的地位和金錢。你有過苦日子,有過被彆人輕視的經曆。想想你那時的感受,再想想他們,將心比心,你會對自己的做法,有個發人深省的剖析。”
說到此,厲元朗凝視著玻璃窗裡麵,躺在病床上的媛媛,眼神裡多了幾分柔情。
“媛媛是我的女兒,今後,我就要儘到父親的責任。不過話說回來,我還要避開江耀,還有水婷月。我想,關於這點,我們要達成統一意見,暫時不要把真相告訴她,她畢竟還小,等她長大了,時機成熟,再說也不遲。”
“江耀這人不錯,你讓媛媛認下他,這對你的家庭,你們的和睦,還有媛媛健康成長都有好處,你懂我的意思吧。”
厲元朗一口氣說了這麼多,感覺到有些疲倦,身體靠向椅背,略微喘了喘粗氣。
畢竟抽出去500毫升的血,多少會對他的身體有點影響。
可即使這樣,厲元朗卻沒有走的念頭。
他對自己沒有儘到一個父親的責任,深感內疚,隻有通過這種陪伴方式,才能緩解他的歉意。
韓茵沉默了。
厲元朗發自真心的肺腑之言,深深觸動了她。
好一會兒,她拿起手機,撥了個號碼出去,交代說:“那件事我不追究了。明天你代表我去看一看保姆,多給她結三個月工錢。另外,再多加三千,她家裡出事情需要錢。”
估計這個電話是打給秘書方可盈的。
韓茵聽從厲元朗的勸告,令厲元朗很滿意。
他又提道:“方便的話,請儘快安排我和錢方印見麵,我想了很久,他留下的後半句話始終沒想出來,我需要他給出答案。”
以前的韓茵就關心政治,現如今做生意,更離不開和官員打交道。
她心裡憋了很久的疑問,正好趁此機會問個明白。
厲元朗千裡迢迢趕赴鏡雲,到底是什麼原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