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厲元朗早就猜出來,有了穀闖的前車之鑒,穀政川挑選兒媳肯定慎之又慎,那麼找知根知底的家族可能性就大了。
可他沒有想到的是,穀政川嘴裡說出的竟然是……老金家。
而且還是金維信的女兒金可凝。
金老爺子和穀老年紀差不多大,又是戰友。
隻不過金老爺子結婚早,孩子受此影響,也都是早婚,輪到他的第四代金可凝的時候,都二十四歲了。
穀翰是穀老的孫子,金可凝是金老爺子的重孫女,一旦促成婚姻,穀家都自降一輩。穀政川和金維信成了親家,金佑柏不就成了穀政川的父輩了嗎。
這讓穀家人怎麼去麵對?
厲元朗憂心的問道:“我記得金可凝不是唐家的……”
穀政川擺了擺手,“唐家以前在軍中有一定影響,可自從唐家長子退下來之後,大不如前。金老爺子是個現實主義者,感覺唐家配不上金家。何況金可凝是他最喜歡的重孫女,從小在他身邊長大,重孫女婿自然要優中選優。”
“另外,金可凝根本瞧不上唐家的那小子,那個人長得人高馬大,皮膚又黑,哪像咱家的穀翰這麼標準。”
“其實,金老爺子跟我合作之後,就有了這種想法。金家孫女隻有金依夢和金嵐。金依夢跟你那個同學遠走高飛,金嵐已經成家,老頭子隻得忍痛割愛,想把金可凝許配給穀翰。”
厲元朗微微頷首,不客氣地說:“金老爺子真舍得下大本錢,他是看中大舅您春風得意,深受高層信任,前途無量。這才提早下手,把穀家綁在金家的戰車上,以此達到他擴充勢力的目的。”
“這點我想到過。”穀政川看著煙頭上的火星,徐徐說道:“我覺得和金家聯姻也不是什麼壞事,縱然成為親家,金老爺子是金老爺子,我還是我,他左右不了我的行為。”
“況且,你嶽父和宮乾安關係不睦,如果促成了,至少都跟金家沾親帶故,今後要照顧到兒女這一層,就不會像以前那樣針鋒相對了,對你也不失為一件好事。”
話是這麼說,但是厲元朗總感覺這件事不像表麵那麼簡單。
他知道金可凝的脾氣秉性,以穀翰的性子,還真不一定鎮得住她。
算了,皇帝不操太監的心,這事跟自己關係不大,愛咋地就咋地吧。
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,厲元朗陪著穀政川喝了半斤左右的白酒。
因為穀政川臨時接了個電話,有人要來拜訪,厲元朗便提出告辭離開。
照例由穀闖送他出來。
才走沒幾步,穀闖心事重重的問:“妹夫,你前妻叫韓茵對吧?”
厲元朗停住腳步,直視穀闖的臉,“是的。”
沒什麼可隱瞞,誰都知道他結過婚的事情,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了。
“她也在鏡雲,還是什麼……思的老總,混得不錯?”
“愛利倍思化妝品公司的老板,有什麼問題嗎?”
穀闖尷尬的撓了撓頭,“沒事,隨便問問。”
馬上換了個話題,又說:“我看你對梅欣的清潔能源項目很感興趣。妹夫,梅欣這是空手套白狼,仗著手裡掌握技術,一分錢不想掏,就跟我大談合作。以為誰傻呢,那玩意要是掙錢,鏡雲那麼多家大公司為什麼拒絕,肯定是有原因的。”
既然談到這件事,厲元朗不能不說幾句公道話了。
“梅欣這是技術入股,這很正常。她的清潔能源項目是今後乃至幾年十幾年都要倡導使用的。表哥,你不能隻顧眼前利益,就像眾籌融資那樣錢生錢。”
“眾籌賺的是彆人心血錢,可是清潔能源不一樣,大可以名正言順的掙錢。也許眼前暫時看不到利益,放在長遠……肯定是一項利民利己的好事,值得去做。”
不提眾籌還好,一提起來,穀闖心口窩就疼。
本來日進鬥金的好買賣,就是眼前這位的唆使,讓老爸一怒之下,對眾籌下了狠手。
他那幫哥們原本躺著數錢,一夜之間,被家長強製要求全都退了股份,之後就是雷霆萬鈞的行動,查封了眾籌融資。
穀闖的心在滴血,好幾十個億啊,發財夢想瞬間化為烏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