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婷月,你把兒子送給你二舅了,這事為什麼不告訴我!”
厲元朗生氣了,可以說氣憤至極。
水婷月痛苦的直甩頭,“我也不想,可媽媽她早就答應了,說這是為兒子的未來著想,二舅他們會把兒子當成親孫子一樣撫養,絕不會虧待兒子……”
“混賬!”厲元朗實在壓抑不住,爆出粗口。
這兩個字,是在埋怨水婷月,也是對穀紅岩所作所為極度不滿。
水婷月剛剛停止的哭聲,瞬間猶如閘門泄洪一般,再次湧流出來。
厲元朗緊皺雙眉,再也沒有安慰她的心思了。
穀家都是些什麼人,剛出生的嬰兒連親生媽媽都不讓看,直接抱走,還有沒有一點人性。
水婷月同樣不值得可憐,她不點頭,穀政綱兩口子總不能硬搶吧。
一想到自己的兒子,就這麼成為彆人的孫子,關鍵他一點不知情,厲元朗恨得咬牙切齒。
他騰地站起身,在病房裡來回走著,雙手攥成拳頭,真恨不得砸什麼東西發泄一番。
“咣當”一聲,門開了,穀紅岩陰沉著臉,在方文雅陪同下進來,死死盯住厲元朗不放。
良久,她才將目光轉向女兒,過去安慰幾句,並讓方文雅留這裡勸一勸。
臨出門前,背對著厲元朗說道:“你跟我出來一下,我有話和你說。”
說就說,厲元朗什麼都沒了,還怕她不成。
始作俑者,非要問清楚,自己的親外孫都舍得給彆人,這麼個狠心腸的外婆,天底下都難找出第二個。
跟在穀紅岩身後走進樓下,水慶章進去的那個房間裡。
水慶章端坐在沙發上,看樣子就是在等厲元朗。
一進來,看見厲元朗關上門,穀紅岩當即質問起來。
“厲元朗,我們同意你見小月一麵,是讓你安慰她,不是把她弄哭的,這會加重她的病情。再怎麼說,她曾經是你的妻子,你們有三年的感情。”
“你怎麼這麼狠心,在她傷口上撒鹽,讓她更加傷心。你的良心在哪裡,是不是讓狗吃了!”
麵對穀紅岩倒打一耙,厲元朗恨得牙根直癢癢,眉頭弄成一個大疙瘩,冷笑道:“到底是誰狠心,是誰把親外孫送人,是誰連親生父母一眼都不給看,就直接讓人把孩子抱走的。是你!”
厲元朗一指穀紅岩,雙眼冒火,“我是孩子父親,你有什麼權利不經我同意,擅自決定把孩子送人。還有你!”
反手指向水慶章,“看著你老實,通情達理。可那個孩子是你水副書記的外孫子,眼瞅著讓人送人,你心裡就不難受?置若罔聞,聽之任之!”
“我的良心還在,你們的良心還有沒有!捫心自問,你們這麼做,心裡不疼嗎,晚上能睡著覺嗎!”
厲元朗越說越激動,臉漲通紅,身體不住哆嗦起來。
水慶章被厲元朗訓斥著,臉色雖然不好看,心裡已然有了愧疚之感。
在這件事上,他始終處於保留態度,並不完全認可。
但一邊是外孫子,另一邊又事關老婆的仕途走向,真讓他難以取舍。
穀紅岩不管那一套,叫囂著吼起來。
“厲元朗,我們不用你一個生活作風有問題的壞分子教育。你現在什麼都不是了,慶章稍微動一動手指頭,就把你打回原形。”
“實話告訴你,之所以使勁打壓你,就是剝下你的官員外殼,讓你一無是處,你就沒有能力阻止孩子送給我二哥這件事了。”
“我還要告訴你,我二嫂得到這個孩子,他們老肖家會把我調到外省擔任省建行行長。是的,我是拿這個孩子做了交易,這是我們家的私事,和你厲元朗無關。以你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,你隻能瞪眼看著,你沒能力阻止。”
“我不妨直說,本來我和慶章還不想把你一棍子打死,給你留點生存空間。我現在是看透了,你這個人,絕不能給你機會,一點都不行。要不然你這個白眼狼,將來終歸有一天會衝我們露出獠牙!”
句句紮人,字字誅心。
氣得厲元朗身體一陣搖晃,眼前突然黑成一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