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果第一次就被唐書記打回。
李可為重視起來,交代沈聰,讓方儒先儘快修改,唐書記等著用。
然後就是第二次、第三次,把李可為都弄沒信心了。
他心裡著急,就把沈聰叫來狠狠訓了幾句。
如今沈聰第四次拿來稿子,李可為還沒看呢,就問:“還是老方改的?”
沈聰小眼睛嘰裡咕嚕一轉,沒直接回答,而是說:“你先看看怎麼樣吧。”
李可為便將目光落在稿件上,認真讀起來。
讀著讀著,李可為原本緊皺的眉頭,開始變得不可思議起來。
“沈聰,你實話告訴我,這是老方改的嗎?”
沈聰笑了笑,故作神秘道:“李科,咱們一科不止老方會寫稿子,彆的人也會寫。”
“你指的彆人是誰?你嗎?”
“李科,你先彆糾結這事,你覺得這次改的如何?”沈聰有種預感,李可為對稿子有了滿意的勢頭。
“我說的不算,講話的人又不是我。”李可為剛說完,桌上電話鈴聲響起,是唐智催他要稿子。
得,拿去試一試再說吧。
李可為抱著試試看的心態,交給唐智。
唐智同樣認真,並且他不是看一遍,而是看了整整兩遍。
然後把稿子把桌子上一放,笑嗬嗬的點頭說:“這才是應有的態度。原來的內容,對於群眾和農民這塊,說得太虛,沒有沉澱力。”
他用手指頭點著稿件,讚歎道:“你看看現在,這樣寫多有穿透感,讀著也來勁,也能引起共鳴和強大的震撼效果。”
“可為啊,一科還是不錯的,老方他們能力就需要這麼提高,擠一擠還能擠出來乾貨來。”
他也不忘送給李可為幾句鼓勵的話,“一科在你領導下,進步蠻大的,一個稿子看著事小,影響是大的。繼續努力,我相信你有能力會做得更好。”
得到老板誇讚,這可比打上二斤雞血還有力量。
李可為心花怒放,回去好好的稱讚了沈聰幾句,還破天荒的給了他一支煙。
沈聰自然不可能把功勞記在厲元朗的賬上。主要表達的是,在他的指導下,厲元朗改了又改,才生成這篇稿子。
隻是他提到了厲元朗,李可為不禁微微一怔,“你是說,厲元朗參與修改了這篇稿子,不是老方?”
“老方耍脾氣,不管這事了。”沈聰說道:“我就讓厲元朗試一試,他這個菜鳥還算可以,比我差是差了點,不過可以培養。一科不能事事指望老方,總得有新人頂上來,你說是不是?”
“嗯。”李可為點著頭,但是心頭卻有種異樣感覺。
這種感覺很奇怪,說不清道不明,反正不太舒服。
差不多在同一時刻,何薇輕聲細語的正在勸說厲元朗。
“厲哥,剛才我一個勁兒向你使眼色,你怎麼不回應我呢。沈聰這個人,你要小心,做糖不甜做醋酸。你乾好,功勞是他的,乾不好,錯誤都是你的。你就不應該接手稿子,唐書記審過了,你沒功不說,也把老方給得罪了。這個事怎麼做,對你都沒好處。”
厲元朗豈能不知,可他也是迫不得已。
要想混出個名堂,鋒芒畢露的時候,也要露出獠牙。
官場上,除了關係人脈,自身能力也是要有的。
否則,這樣的人不可能走得太遠,早早會被淘汰出局。
對於何薇的好意,厲元朗微微笑了笑,沒做任何表態。
沈聰回來後,臉上笑得金光燦爛,一看就知道稿子過了。
他直接走到厲元朗麵前,搬來一把椅子坐在他旁邊,笑嗬嗬說:“厲元朗,你這次表現不錯,唐書記一遍就過。”
厲元朗不驚不喜,一臉平靜的說:“主要是沈副科還有方哥你們的功勞,是你們打下的基礎牢固,我隻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填了點東西而已。”
“喂,你說,唐書記怎麼會一次就過,談談你的思路。”
沈聰完全把自己變成獨家專訪的記者,一副虛心求教的架勢。
厲元朗猶豫了,他是該說還是不該講,有了些許的忌憚。
說吧,把自己的底牌過早亮出來。
不說吧,看這樣子,沈聰不會罷休。
一時之間,他陷入糾結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