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元朗問韓茵,那張銀行卡裡有十萬塊錢,他使用了一些後,卻在月初又打進一筆錢,讓銀行卡始終保持在十萬元整。
這筆錢是不是韓茵打進去的,為什麼這樣做。
韓茵解釋得很清楚,“我算過,十萬元夠你日常花銷,關鍵時刻還能救急。元朗,你要想在仕途上走得很遠,首先一點不能缺錢。有那麼一句老話,一分錢憋倒英雄漢,你如果沒有錢,在最需要錢的時候,容易犯錯誤。”
“人都有貪欲,我知道你對錢看得很淡。可你不要忘了,你生病時的窘迫,你在沒錢時遇到的煩惱,你精打細算,這些都是為貪欲埋下的種子。”
“以防萬一,我想了這麼個方法。元朗,我這是為你好,如果你實在難以接受,我就給你一個接受的理由,權當我還給你那一百萬吧,不帶利息,怎麼樣?”
厲元朗把銀行卡推到韓茵麵前,搖了搖頭,“謝謝你為我考慮了這麼多,可這錢我還是不能收。”
韓茵失望的看向厲元朗,動情的問道:“我就這麼令你討厭嗎?”
厲元朗正色道:“這是我做人的原則,和彆的無關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韓茵乾脆直截了當說:“我是生意人,我就從做生意的角度告訴你,這筆錢是我替媛媛為你做的投資。你將來在仕途上大有發展,對媛媛也有好處,這下你總不能拒絕了吧。”
儘管厲元朗一再堅持,可是當他返回祥雲區後,還是在自己的包裡發現了那張銀行卡。
唉,厲元朗無奈,隻得暫時收下,以後再說了。
自從上次改過稿子,沈聰隔三差五找他寫稿。
每次都被厲元朗以各種理由拒絕。
好鋼用在刀刃上,露一次臉足夠了,露多就不值錢了。他可不想成為第二個方儒先,這不是厲元朗想要的。
沈聰見厲元朗不識抬舉,也就失去耐心,不再找他了。
這天下午,方儒先接到辦公室來的電話,要科裡出一個人去會議室做記錄。
李可為另有任務不在區裡,沈聰有事請假。
方儒先有稿子要寫,就讓何薇去。
何薇一聽,腦袋搖成撥浪鼓,“方哥,我不行,我一見領導腿就哆嗦,我乾不了這事。”
方儒先豈能不知何薇水平,正經事不行,扯彆的比誰都能。
這種花瓶能夠在一科站住腳,還不是人家有個好爹麼。
他不叫厲元朗,是對厲元朗改稿子一事耿耿於懷,嫉妒在心。
何薇哪考慮這些,央求厲元朗替她代勞,好話說儘。
做會議記錄,厲元朗駕輕就熟,不在話下。
算是幫何薇一個忙,他拿上東西,走出一科,直奔樓上小會議室。
彆看厲元朗來祥雲區有十幾天,區裡主要領導他並沒記全。
主要是他的工作軌跡基本上集中在秘書一科,很少有接觸區領導的機會。
即便有的話,也早被沈聰搶去了。
走進小會議室,已經有好幾個人坐在椅子上等著了。
有交頭接耳聊天的,還有擺弄手機的,也有在本子上寫東西的。
大家對於厲元朗都不熟悉,抬眼看了看他,知道他是做會議記錄的,也就沒在過多關注。
厲元朗在後排找了個空位置坐下,旁邊還有一名辦公室人員和他搭檔。
陸續的,又有幾人進來。
厲元朗注意到,有個中等身材,長了一張圓臉,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縫,給人一種他在笑的錯覺。
這人他知道,是區委副書記王祥尊,也就比厲元朗大個三、四歲。
看他麵相,讓厲元朗瞬間想起西吳縣的原縣委書記朱方覺。
這種人俗稱笑麵虎,千萬彆被他的外表給騙了,這樣的人耍起手腕來,更加厲害。
緊接著,一個四十來歲的黑臉男子,大步進來。
一米八的個頭,長得非常壯實,也很有派頭。
聽旁邊人小聲嘀咕,這位名叫侯展生,祥雲區區長。
哦,厲元朗深深記下。
就在他將注意力集中在侯展生身上的時候,門口又進來一人。
厲元朗無意中一瞥,和那人的目光正好碰在一起,二人禁不住同時愣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