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爽怡人,厲元朗便打算溜達著步行走回區委宿舍。
區委辦後勤科已經給厲元朗安排了新的住處,就在區委家屬院內。
一梯三戶,二樓,六十平米,東西一應俱全,厲元朗拎包即可入住。
但是,卻被厲元朗委婉謝絕了。
他一個人,有張睡覺的床就可以。
沒必要搬來搬去的,麻煩不說,低調不張揚,才是他做人的原則和信條。
吹了一陣風,厲元朗感覺舒服多了。
手機驟然響起,一看竟是方儒先的號碼。
“方哥。”厲元朗剛說了一句,方儒先便問:“厲科,你有沒有時間,我想求你一件事。”
“我方便,你說吧。”
“剛才,打我兒子的學生家長給我打電話,要和我談判。厲科,你是知道我的,我怕掌握不好,就想請你和我一起去,不知……”
厲元朗想都沒想,當即答應,約好地點,打車和方儒先彙合,一起趕往目的地。
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,對方約見的地方竟然是“海欣茶室”。
自從上次光顧這裡之後,厲元朗再也沒來,和鄭海欣同樣沒有聯係過。
如今的鄭海欣是有家的人了,不能像之前那樣,異性間保持聯絡,就是再大度的男人,也不會容忍。
誰希望自己的老婆,有個紅顏知己呢。
接待他們的還是上次那個女孩,穿著得體,舉止投足間,透著知性美。
衝著厲元朗莞爾一笑,“這位先生,很高興再次見到你。”
厲元朗忍不住驚奇起來,自己隻來過一次,女孩竟然記得他,實屬榮幸。
他朝著女孩說明是來見客人的,女孩款款點頭:“他們在漁舟唱晚,請隨我來。”
厲元朗禁不住一愣,漁舟唱晚是一首古箏名曲,也是電視裡新聞後麵天氣預報的配樂曲。
上次來的時候沒注意到,茶室裡每個雅間都用一首古箏曲作為名字。
路上,厲元朗便問女孩:“這裡有沒有高山流水房間?”
女孩很自然的回應說:“有的,隻是這間不對外。”
厲元朗眉頭一擰,有了種異樣感覺。
對方是一對夫妻,年齡也都在四十上下。
看穿著打扮,就是有錢人的氣勢。
特彆是那個女人,額頭高凸,下巴大且往前撅起,目光凶凶。
這種麵向的人,大都尖酸刻薄不講理。
這東西不是迷信,是有科學依據的。
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那個詞語,相由心生。
坐定後,方儒先介紹厲元朗時,剛說出“厲”字,卻被厲元朗打斷道:“我是孩子的舅舅。”
他沒有暴露身份,之前聽到方儒先說過,這對夫妻的有個親戚,在魯高市委工作,深得副書記尤乃慶賞識。
縱然得知厲元朗是唐智的秘書,在他們眼裡起不到任何作用。
況且,一旦暴露出他是這層身份,反而會讓對方誤以為方儒先有拉大旗扯虎皮嫌疑。
怎麼,你把單位人叫來,是顯擺有人是不是?
那我們也可以叫來我家親戚,壓你們一頭。
反倒不利於今晚的談判。
舅舅這個身份屬於親屬,和其他無關,相信對方不會反感和排斥。
果然,這對夫妻反應平淡。
男人還好,遞過單子讓方儒先和厲元朗選擇喝的東西。
彆看是茶室,除了茶水,也有鮮榨果汁等飲品。
就連咖啡,也有研磨和速溶的。
沒等厲元朗說話,女人嘴角微微一撇,對著女孩說:“來一壺上等的恩施玉露,我就喝慣這種綠茶。”
僅僅一個舉動,厲元朗便猜出來,女人在家裡相當強勢,而且自以為是,自私狹隘。
想來今晚的談判,一定有難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