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金佑鬆的想法,金可凝來了,先不要急於麵見金老爺子。
金佑柏聞聽,當即搖頭否決:“大哥,你這不是出餿主意嗎?爸爸急著要見可凝,你為了延長爸爸的痛苦,於心何忍!”
“老二,你怎麼說話呢,我這是為了爸爸好,他多活一分鐘,我們家就安穩一分鐘。我是這家的老大,我考慮的是整個家族。不像你,就因為金可凝是你的孫女,私心代替了公心,都不顧及爸爸的身體,自私自利,怪不得成不了大器,給金家抹黑。”
“你!”金佑柏氣得臉漲通紅。
罵人不揭短,打人不打臉。
金佑柏其實前程似錦,隻是犯了點小錯誤,最終混到副部退休。
和金佑鬆的正部相比,終究差了半截。
所以說,關於這一點,金家人全都三緘其口,避而不談。
萬不想金佑鬆一時著急,提起陳年舊事,捅了金佑柏的馬蜂窩。
他豈能善罷甘休,站起身就要和金佑鬆掰扯清楚。
眼看金家哥倆都跟捅了肺管子似的,大有大乾一場的趨勢。
金佑樟趕緊相勸,並埋怨道:“都什麼時候了,你們還有心思吵架。大哥,我讚成二哥的意見,可凝一來,要她馬上去見爸爸。”
“老三,你……”
金佑樟擺手阻止,“大哥,你聽我說完。爸爸讓金嵐和國平離婚,這讓我十分為難。他們結婚好幾年,感情深厚,孩子都快上小學了。”
“讓他們分開,於情於理都難以做到。再說,這時候縱然離婚,我們和宮乾安薛永相就能分割開嗎?我想不能。”
“隻是爸爸沒說彆的,我就在想,他的心裡話一定會和可凝說,我們就滿足爸爸的願望,也能從可凝那裡得到爸爸的真實想法。”
“是的,做兒女都希望父母長命百歲,但事實就是事實,天命不可違,我們不能左右,隻能接受。”
金佑樟一席話,令金佑鬆無力反駁。
其實,他心裡清楚,金佑樟說的沒錯。
隻是一時難以接受罷了。
由於穀政川的介入,金可凝在三個小時之後匆匆趕來。
她麵色非常淡定,跟隨都沒打招呼,直接在醫生的陪同下,走進老爺子病房。
金家所有人,全都在病房外一條劃定的黃線外翹首站著。
金佑鬆站在正中間位置,左麵是金佑柏,右側金佑樟。
他們身後是金維信、金依夢以及金嵐夫婦。
金維昂得知消息,正在往這裡趕來。
隻是晚上航班少,估計明早能到就算最快了。
關鍵是,金老爺子還能挺到那個時候嗎?
時間在走動,不時有人看著手表。
一分鐘、兩分鐘……
一晃,過去十分鐘了。
病房門仍舊關著,聽不到裡麵一點動靜。
金佑樟沉不住氣,小聲嘀咕著:“怎麼這麼慢。”
“噓!”金佑柏衝他做了個手勢,意思彆出聲,影響他聽病房裡麵動靜。
儘管金佑柏使勁聽,卻根本聽不到。
隔音這麼好乾嘛,總得讓我聽一點,爸爸到底跟可凝說些什麼。
這股好奇心不止他有,其他人全有。
大家腿都站麻了,有的人忍不住動了動,換了換站姿,以此緩解發酸的雙腿。
終於,他們等到了病房門開啟的那一刻。
金可凝一如既往的平靜走出來,金佑鬆他們不顧黃線的提醒,以他為首全都迅速圍攏過來。
金佑鬆首先問:“爸爸和你說了什麼?”
金佑柏則問:“你太爺爺提沒提出來,下一個要見誰?”
金佑樟瞪起眼睛,“可凝,彆急,慢慢說。”
“太爺爺不會見任何一個人了,因為就在五分鐘之前,他……已經走了。”
啊!
什麼!
金家人忍不住驚恐喊起來,之後,全都一窩蜂的衝向病房裡。
而此時的金可凝則向著相反方向,堅強的一直走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