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元朗釋然,也懂得表麵上的殘酷,實則是暗地裡的良苦用心。
“我爸爸隻是在看,至於細節他不掌握。表麵上是水慶章製裁你,可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爸爸觀察之下。我爸爸隻管大方向,這裡麵還有個度的問題。”
“對你可以打壓,可以懲罰,但是不能超過這個度。把你徹底打趴下,讓你一蹶不振,永遠站不起來。那樣,誰都不希望看到。水慶章是,我爸爸也是。”
厲元朗明白,這就是為何自己住院期間,水慶章會派黃立偉看望自己,並予以治療上的支持。
與其說,當初是水慶章收拾他,莫不如說,是得到白晴爸爸默許的。
這其中盤根錯節,利益交織。
實在太深奧了。
但是有一點他有些不理解,水慶章既然按照白晴爸爸意圖行事,最終為何也受到撤職查辦的處理?
同時,白晴爸爸作為地位相當高的人物,為何獨獨對他予以重視?
胸膛中散去的疑雲,又都彙聚成一個個巨大謎團,洶湧滾動,越聚越厚。
白晴爸爸居住地在西山,基本上和金老爺子家有些相似。
一棟很長的二層小樓,層層崗哨,嚴格布防。
好在這輛加長紅旗車有通行證,而且車牌號十分顯眼,執勤守衛一看,果斷放行。
白晴陪同厲元朗走進來,早有一位和他年齡相仿的男子等候。
引領厲元朗沿著長長走廊走到一個房間前,敲了敲門,得到裡麵人回應:“進來。”
那人首先推門進去,不一會兒出來告訴厲元朗,“首長請你進去。”
這是厲元朗第二次近距離接觸白晴爸爸。
退下來的他,頭發略有花白,尤其鬢角處,白的非常多。
精神頭依然矍鑠,並沒像有些人退下來,馬上變得萎靡不振。
“坐吧。”他走到沙發處,指了指身邊一排空位子。
等到他坐下後,厲元朗才在和他相隔一個空沙發的地方規矩坐好。
白晴爸爸招了招手,“坐在我身邊來,這裡就我們兩個人,你離那麼遠,說話不方便。”
厲元朗這麼做是本著級彆嚴重不對等的尊重,既然她爸爸沒有在意,厲元朗隻好照做,在白晴爸爸身邊,斜著身子坐好,一副聆聽神態。
“抽煙吧。”他指了指沙發扶手上的煙盒,示意厲元朗自己拿。
“謝謝,我不抽。”
也沒有繼續謙讓,白晴爸爸自顧抽出一支煙,厲元朗手疾眼快給他點燃。
深吸一口,他才慢悠悠說道:“找你來,是想和你談一談。”
“我想你已經知道,把你調出東河省的事情,這裡我就不贅述了。”
話鋒一轉,他突然眼神淩厲的看向厲元朗,“你說實話,對於我的做法你是不是心有不平?”
但凡做到這個位置的人,本身就有不怒自威的氣勢,現在他看厲元朗的眼神裡,看似平和,實際上透出來的是一種很強大的威嚴。
讓人感覺到整個被看穿一樣。
即使厲元朗有過接觸經驗,可還是被白晴爸爸這道目光給震撼住了。
好在他很快調整了神色和思路,深深點了點頭,“有。”
在白晴爸爸麵前,厲元朗沒有撒謊的必要,也逃不過白晴爸爸的火眼金睛。
要是他沒說實話,估計這次談話就會到此終止,沒有繼續的必要了。
顯然,厲元朗誠實的態度,深得白晴爸爸滿意。
“很好,你說了實話,至少你是誠實的,人品是沒有問題的。”
說到這裡,他口氣一轉,談及一個相當嚴峻的話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