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見身旁的白色床單上,有一小塊褐色印記,似一朵綻開的梅花。
再看自己這邊床下,衣服褲子扔的遍地都是,亂七八糟的。
而且,床上麵淩亂不堪。
從種種跡象判斷,昨晚這裡一定發生過什麼激烈的纏鬥。
厲元朗終究是過來人,腦子一想就能猜出來。
金可凝!對,她在哪裡?
厲元朗趕緊套上睡袍下床,走到外間一看,金可凝裹著白色浴袍,頭發濕漉漉的蜷縮倒在沙發上。
兩眼發呆,直勾勾望向地上鋪就的紅色地毯。
厲元朗慢慢走到她的麵前,愧疚道:“可凝,對不起,我昨晚喝多了……”
金可凝看也不看厲元朗一眼,幽怨著說:“我是你的女人了,被你強迫成為你的女人……”
強迫這兩個字,終歸比犯罪字眼的另兩個字好聽一些。
怎麼說,他們是法律上承認的夫妻關係。
金可凝這是給厲元朗留著一點麵子。
“我、我真的喝醉了,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……”厲元朗強力解釋著。
撲棱一下,金可凝猛然坐起來,索性一把扯下寬大的浴袍,毫不顧忌的露出上半身。
眼神裡充滿怒火,近乎狂嘯起來,“你想要我,我可以給你,犯不著你用這種粗魯,不!是粗暴方式對待我!你看一看,這全是你的傑作!”
厲元朗頓時驚呆了。
絲毫沒有看到金可凝白皙身子的邪念,而是被她身上,那一塊塊紫色淤青,還有牙印的傷痕所驚訝。
這怎麼可能?
厲元朗大惑不解。
趕緊過來將金可凝的浴袍往上提了提,以便遮蓋住她暴露的身體。
一再賠禮道歉,並且誠心實意的表示,他一定會對金可凝負責到底。
金可凝冰著臉,對於厲元朗的一番話很不買賬。
起身進了衛生間,重重關上門。
厲元朗坐在沙發上,大口抽著煙,不時捏著額頭。
昨晚到底做了什麼,真是想不起來,一丁點的印象也沒有。
不過他非常奇怪。
即便犯了錯誤,他也不至於狂野到連女人都揍的地步吧。
另外,從金可凝一舉一動中,厲元朗明顯感受到,她和先前不一樣了。
無論口氣、表現以及反應,似乎已經恢複到正常水平。
金可凝又洗了一遍澡,出來後,厲元朗和她商量,趁著在廣南市的機會,想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腦袋。
她有病那會,隻需要哄就行。
這時候,就隻有商量了。
匪夷所思的是,金可凝十分配合,痛快同意了。
吳柳水去市醫院掛了專家號,經過一係列檢查,下午下班前,結果出來了。
老專家把厲元朗叫進辦公室,看著檢查結果後,對他說:“綜合你愛人的各項指標來看,她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。不過,她可能會對以前的記憶有個彆缺失。另外,情緒上會有一些波動,比如易怒,或者多疑,時而溫柔,時而不理人,這些都是正常現象,你要有心理準備。”
厲元朗點頭的同時,心裡也有疑問。
怎麼一夜之間,金可凝失憶就會好了呢?
聽老專家講解,他說,像金可凝這種病情,如果遭受外力的撞擊,還有暴力的衝撞,大腦會產生強烈的刺激,就像人們常說的那句話,一下子開竅了。
厲元朗頓時明白,也許是自己粗暴對待金可凝,讓她變成自己女人,瞬間通開了。
況且,被單上的那一塊,應該說,金可凝之前是清白的,這讓厲元朗背上了沉重的心理負擔。
想來他是三婚男人,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。
被迫娶了金可凝,竟然還是個黃花大閨女。這年頭,概率和買彩票中頭獎差不多了。
之前沒碰過她,要是她病好了,隻要金可凝同意,完全可以解除婚姻。
但是現在,厲元朗卻不能這樣做了。
良知上,他就過意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