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她的話音剛落,女秘書同樣一副趾高氣揚的做派,對厲元朗說:“這位同誌,梁副書記是藺下區的區委副書記,早不是副區長了,你的叫法有誤,需要糾正。”
她告誡厲元朗的意思,是希望厲元朗改正過來,重新叫一次。
厲元朗對此不屑一顧,自然的把手插進褲兜裡,並沒有稱呼梁麗為梁副書記。
要說梁麗還真不簡單,四年前,還隻是個非常委的副區長,如今混到區委副書記,著實更上一層樓。
允陽是副省級省會,從書記到市長全都高配為副省級,書記還是省常委。
依次下來,其他官員也會相應提半格。
就說梁麗的區委副書記,本來是副處,提半級就是正處,區委書記和區長,都是副廳。
怪不得耀武揚威,敢情人家這是產房傳喜訊,升了。
厲元朗消息不靈通,不知道梁麗是區委副書記,梁麗同樣也不知道厲元朗的新身份。
主要是厲元朗不在允陽工作,梁麗掌握的還隻是厲元朗被貶的那一段。
飯廳的圓桌上,坐著郎英軒老兩口,還有厲元朗和梁麗。
至於梁麗的女秘書,根本沒有上桌的機會,在廚房和保姆一起吃飯。
菜肴挺豐盛,就是少油少鹽偏清淡,這可能和郎英軒夫婦的口味有關。
厲元朗還要開車,就沒有喝酒,隻喝礦泉水。
郎英軒注意養生,沒有強讓厲元朗,不喝酒正好合心意,對身體好。
席間,梁麗問道:“厲元朗,你真是可惜了。你之前還是縣長,現在被貶到南方成為普通科員,感想怎樣?”
打人不打臉,罵人不揭短。
梁麗故意提起這段刻骨銘心的傷心之事,打擊厲元朗,無非想以此提高自己的身份。
郎英軒驚奇問:“元朗,這是真的?你都做到縣長了?”
厲元朗苦笑道:“郎教授,那是以前的事了,不提也罷。”
“想不到,你這麼年輕,一定有大本事。”
梁麗一撇嘴:“什麼本事,還不沾了他前嶽父的光。爸,厲元朗前嶽父是省裡的水副書記,堂堂三把手。”
“梁麗,你不要這麼說。我當年就感覺元朗不錯,有思想有良心有正義感。這跟他嶽父是誰沒關係,主要是他有這個能力。”
郎英軒說著,扭頭看向厲元朗,關心問:“元朗,你後來怎麼丟了縣長的職務,發配到南方去了?”
梁麗搶話說:“還不是和女人有關。”
“梁麗,不許你這麼說元朗,他是咱家的客人。”郎英軒實在掛不住臉,有些慍怒。
汪慧茹趁機給他夾了一口青菜,不住拍著他的手背,勸說道:“英軒,醫生不讓你動怒,深呼一口,消一消氣。”
梁麗筷子在飯碗裡使勁攪動著,嘀咕道:“本來就是這樣,還不許說了。”
眼見郎英軒又要發火,厲元朗趕緊抬手製止,“郎教授,請息怒,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,我們吃飯。”
有了郎英軒發火的前奏,梁麗總算沒再提及這些,悶頭吃起東西。
這頓飯吃的沉悶,厲元朗隻吃了一小碗飯,放下筷子端起水杯,剛喝一口,手機驟然響起。
他沒有注意來電顯示,隨手接聽的時候,不小心碰到免提鍵,導致裡麵說話聲音一時間變得很大、很清晰。
“喂,厲副市長,你好,我是徐萬東。”
厲元朗一聽聲音太大,趕緊摁回免提鍵,歉意的衝郎英軒點了點頭,去到陽台接聽電話了。
他剛一離開,梁麗的雙眼頃刻間瞪得老大。
什麼!
厲副市長!
是不是自己聽錯了,他不是被貶成小科員了嗎?
還有,徐萬東?
名字好熟悉,彆不是省裡王書記的秘書吧?
厲副市長,徐萬東,這兩個名字在梁麗腦子裡轉來轉去,終於把她轉得傻了眼。頓時渾身癱軟,慢慢從椅子上滑了下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