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麼說也正常。
厲元朗本身就是兼任,回市政府分管一攤順理成章。
“不一定。我明天去省裡,到時候才見分曉。”
吧嗒,張全龍給厲元朗點燃,問道:“去見王書記?”
“嗯。”厲元朗深吸一口,望著淼淼升騰的藍色煙霧。
“全龍,我走之後,會向省委推薦你的。至於能不能通過,要看省裡的態度了。”
張全龍一驚,萬萬想不到,厲元朗竟然推薦他。
由於激動,張全龍抽煙的手微微發抖,都不知該如何回答了。
當晚,厲元朗獨自一人,敲響劉天富家裡的房門。
當劉天富出現在厲元朗麵前時,厲元朗簡直都不敢認他了。
眼窩深陷,頭發亂糟糟,胡子拉碴,一副頹廢模樣。
“厲市長……”
厲元朗背著手,眼睛一立,生氣說:“你照鏡子看看你自己,都成什麼樣子了,是從垃圾堆裡爬出來的嗎!”
劉天富卻無所謂的搖著頭,“我就是一個垃圾,我不配做個好人。”
“混賬話!”厲元朗怒氣衝衝的喝道:“這還是一個縣長說的話麼!”
“我知道,你不服氣,心裡憋屈,覺得冤枉。三十萬你都上交了,省裡為什麼帶走你接受調查。”
“要是我來的那晚,你提出收錢這事,我敬佩你劉天富是一個頂天立地,兩袖清風的清廉乾部。”
“可你是怎麼做的,你是受到阮海慶一事的影響,迫不得已,你的目的本身就不純潔。”
“你能收這錢,有第一次,就會有第二次、第三次,從此一發不可收拾,逐漸滑向犯罪的泥潭。”
“省裡給你處分,也是給你機會,希望你知錯就改,把全部心思用在發展烏瑪縣的經濟上麵來。”
“天富同誌,你有能力有水平,在你的治下,烏瑪縣政府的工作,取得不俗成績。”
“你要振作起來,要忘記過去,放眼今後。你劉天富要用實際行動,打消彆人對你的質疑。”
“整天躲在家裡,像個縮頭烏龜不出門,隻會被更多的人恥笑。笑話你一蹶不振,笑話你無能。”
厲元朗的話,句句帶刺,字字誅心。
把劉天富,一個四十來歲的大男人,訓得竟然掩麵痛哭。
次日一上班,縣政府的人看到劉天富腰杆挺直,精神頭倍足,又恢複到往日的神態之中。
當然,這一切厲元朗沒機會看見。
因為此時的他,正趕往允陽市。
上午十點半,王占宏將在辦公室裡見他。
其實,早在鎂礦廠一事揭開蓋子之後,厲元朗便知道,他在烏瑪縣的使命徹底結束了。
王占宏之所以把他從祥北省調來,就是看中厲元朗敢打敢衝,敢向腐敗勢力發起挑戰的勁頭。
王占宏初來乍到,需要立威,也需要有人衝鋒陷陣。
厲元朗絕對是一個合適人選。
現在,目的已經達到,是應該給厲元朗安排新崗位的時候了。
厲元朗提前二十分鐘趕到省委大樓,在徐萬東辦公室裡喝著茶水,和這位徐處相聊甚歡。
徐萬東告訴他,這次鎂礦廠的事情,牽扯人數眾多,由上至下有二十多人。
包括前一陣子的墨林園事件,前前後後處理了上百人。
高層對此十分重視,王占宏為此特地去了一趟京城,向有關領導做了具體彙報。
正說著話,徐萬東桌上電話響了。
聽著話筒裡的聲音,徐萬東點頭答應著,“是,我知道了。”
掛斷後告訴厲元朗,“王書記請你進去。”
這不是厲元朗第一次來王占宏辦公室了,表情自然輕鬆。
坐在王占宏辦公桌對麵,王占宏上下打量起厲元朗。
厲元朗以為王占宏首先會跟他談及鎂礦廠的事情,殊不知,他張嘴就給厲元朗來了個直來直去,直截了當。
“現在有兩個去處,供你選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