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他不能,絕對不允許。
就在他思考如何打發走他們的時候,桌上話機響起,是蔡世新打來的。
說已經向劉書記做了請示,同意晚上八點之後見他。
明尚白連連點頭表示感謝,掛斷後傲然站了起來,指著話機說:“你們聽見沒有,劉書記請我去省裡麵談,這事等我從省裡回來再議。”
然後接過張克遞來的外套披上,從眾人中間直接穿過去,邊向門口走邊說:“在我回來之前,你們不要擅做主張,錢小江的事,需要市委做決策。誰要是不服從市委要求,出了問題,由他一人承擔。散會!”
真是說習慣了,“散會”二字隨口而出。
明尚白走了,眾人麵麵相視。
王誌山忍不住攥起拳頭,狠狠摁在桌子上。
盧世德拍了拍他的肩膀,輕聲安慰道:“誌山,彆氣壞了身體,不值。”
這次眾人聯手逼宮,雖然沒有達到目的,卻也有超出預期效果。
最起碼,在常委們內部,已然形成一種強大合力,對明尚白發起強烈挑戰。
厲元朗返回辦公室裡,回想著剛才的一切,又開始了燒腦過程。
一晃,天色暗淡下來。
時間過得飛快,不知不覺到了下班時間。
他的私人手機收到一條微信,是王誌山發來的。
問他有沒有時間,想約他晚上一起吃個飯。
厲元朗馬上回過去,隻有兩個字:可以。
王誌山回應,到地方給他發定位。
穆廣森準時進來,這一天過得真有內容。
從上午到下午,忙得腳不落地。
“廣森,不用送我回賓館了,我晚上有事。”
“好的。”穆廣森點頭並爭詢厲元朗,用不用把司機老孫留下。
厲元朗感覺今晚王誌山絕不隻邀請他一個,沒準下午他們這些人都要去,便說:“不用了,你讓老孫也下班吧。”
出乎預料的是,當按照王誌山提供的定位,厲元朗趕到那家私人小廚的包間裡時,除了王誌山,卻隻有盧世德一個人。
寒暄過後,三人紛紛落座。
王誌山首先端起酒杯,誠摯說道:“世德,感謝你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,這杯酒,我和元朗共同敬你。”
盧世德連忙擺手,“是共同的價值觀把我們聯係在一起,真要敬的話,就敬我們自己,乾杯!”
“這個提議好,敬我們的共同價值觀!”厲元朗倡議說完,三隻酒杯裡的酒同時一飲而儘。
酒喝了,話題自然離不開明尚白。
王誌山說:“明書記高調宣布去省城見劉書記,這裡麵耐人尋味啊。”
“是的。”盧世德讚同道:“劉書記的態度將決定我們下一步的走向。誌山、元朗,不瞞你們說,我這心裡突突,沒有底。”
厲元朗夾了一口菜,思索片刻說:“以我對劉書記的直觀感覺,他的政治覺悟不至於會袒護明書記。”
一提這事,盧世德好奇問:“元朗同誌,你是劉書記從東河要過來的,想必你們之間一定有特彆聯係吧。”
這話不止代表盧世德一個人,其實王誌山也有同樣想法。
混到這個位置的人,在省裡都有靠山,隻不過這座山有高有低,有大有小罷了。
“盧書記的意思我明白。”厲元朗擺弄著筷子,低垂眼皮說:“實話實說,我和劉書記真沒有特彆的溝通渠道。要想知道劉書記的真實想法,或許有一個人能幫上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