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定厲元朗身份擺在那裡,縱使左正華見過區長、區委書記。以他現有級彆,想要單獨麵見市領導,哪怕楊民,都是不可能的奢望。
“厲書記,您請問。”
厲元朗無奈的笑了笑,“正華同誌,你對目前懷城的治安環境有什麼看法?”
左正華挺直身體,雙手平放於膝蓋處,目視前方機械回答:“懷城市公安係統,在市委、市政府堅強有力的領導下,在楊副市長以及市公安局全體同仁共同努力下,治安環境有了很大改觀。我們深入學習實踐科學發展觀……”
“停一停!”厲元朗毫不客氣的抬手阻止道:“正華同誌,我不是聽你做彙報的,我隻是想和你隨便說說話,不要拿念報告那一套搪塞。”
“要是按照你說,舍下路派出所大門口,有人公然把告狀之人劫走,這就是治安環境好的例證嗎!”
麵對厲元朗的質問,左正華頭上冒汗,渾身一顫,使勁吞咽了幾下唾沫,以便濕潤喉嚨。
他萬萬沒有想到,這位厲副書記竟然對舍下路派出所那一幕舊事重提。
市委早就對此事做了硬性認定,全市上下尤其他們公安部門,全都閉口不談,當做空氣忽略掉了。
可他觀察厲元朗的反應,那雙炯炯眼神,那種正義凜然的氣勢,根本不像試探他。
“厲副書記,您、您有不同看法?”
“我們不談市委的決定,隻講事實。我看過那段視頻,也請專業人士鑒定過,視頻根本不存在人工乾預的手段,也就是說,具有很強的真實性。”
“正華同誌,這件事雖然沒發生在你們分局管轄地帶,請你從專業角度講述一下,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豁出去了!
左正華索性不藏不掖,拚命賭一把。
告狀女人名叫汪敏,丈夫早年去世,隻有一個獨生女兒夏若然和她相依為命。
三年前的晚上,十六歲的夏若然下晚自習,在回家路上,就此失去聯係。
當時的龍岸區公安分局刑偵大隊,倒是調查很久,一直沒有結果。時至今日,夏若然仍舊杳無音訊,沒有找到。
“正華同誌,你知不知道,龍岸區刑偵大隊是如何調查的?”
“這個……”左正華一時犯難。
厲元朗鼓勵道:“你隻管說,我權當聽一聽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左正華深深點了點頭,“由於案子不在我們這邊,我隻是聽人聊起過。夏若然和同學分開後,途經一條小胡同。那條胡同不足百米,隻有一個路燈,兩邊是高大院牆,十分幽靜。”
“以前都是汪敏接女兒的,那晚臨時有事耽擱了,卻不成想女兒就出事了。”
厲元朗皺緊眉頭問:“附近沒有監控攝像頭嗎?”
“倒是有一個。”左正華說:“案發前幾天給拆掉了,說是要換高清的,可直到案發時,仍然沒有裝上。”
失蹤三年,毫無音訊,夏若然恐怕凶多吉少。
厲元朗不禁擔憂起來。
“正華同誌,非常感謝你提供的消息,以後有什麼新發現,可以隨時聯係我。”厲元朗站起身來,手寫了一個手機號碼,交給左正華。
“這是我的私人手機號,就打這個電話,我會接聽到的。”
左正華雙手接過來,激動說:“厲副書記,一有消息,我一定第一時間向您彙報。”
從厲元朗辦公室裡出來,左正華感覺到後背濕淋淋,他實在太緊張了。
正如女兒分析那樣,厲副書記這是看中他,要他起到一把尖刀作用。
不由得全身充滿乾勁,呼吸也變得順暢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