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光水跟上來,並肩走著的時候,提到另一個發現。
“早輝,我剛才和丁秘書聊天時,得知陳書記這幾天竟遇到不順心的麻煩事兒。”
“她女兒在京城讀大學。前兩天,被人撞到扭傷了腳,這不,孫誌傲又出了車禍。家人接二連三出意外,給陳書記打擊挺大的。”
“還有這種事?”鄺早輝皺緊眉頭,聯想陳玉書剛才給他講的那一套有關風水學的話,讓他有了彆樣想法。
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八點鐘以後,鄺早輝才聯係到厲元朗。
“厲市長,有件事我要向你反映……”
電話那頭的厲元朗一聽是陳玉書叫停了拆遷工程,不禁大感意外。
結合鄺早輝有關於她家女兒丈夫都出了意外,他非常篤定的認為,陳玉書肯定是被條石給嚇住了。
即便她不迷信,可架不住身旁有人說三道四,引誘她往這上麵胡思亂想。
尤其鄺早輝提到,趙信要求田嘉義請道士看風水,厲元朗感覺到,有人在人為設置障礙,不想讓他拆遷舊廠房。
這個人是趙信嗎?
其實最大嫌疑人應該是範友成才對。
那麼問題來了,為什麼有人阻止舊廠房拆遷呢?
厲元朗在房間裡來回踱著步,一支香煙抽完,又續上一支。
思來想去,厲元朗決定要去見一個人。
這個人就是原德平市長王海臣。
其實這次來省裡開會,厲元朗就打算見王海臣了。
隻不過,由於會期很緊,本來計劃等會議結束後再去見他。
現在看來,有必要提前了。
第二天晚上,厲元朗都沒去用晚餐,叫上穆廣森捧著鮮花去了省醫院腫瘤科病房。
王海臣的病情已經確診,肝癌一期,並作了部分肝切除手術。
此時的王海臣正處在術後恢複階段,狀態良好。
厲元朗看望他,王海臣很是感動。
握手之後,不無感慨道:“厲市長,不瞞你說,你是我住院期間,第一個來看我的德平人。”
“我在德平乾了近十年,從副市長一直到市長。我自認為人緣應該不錯,沒得罪過誰,更沒整過誰。可現在看來,即使你沒有歪心眼,不針對任何人,你一旦離開領導崗位,下麵的人真不搭理你啊。”
“人走茶涼這句話,我是深刻領悟到了。”
“海臣同誌,你不要這麼想,這對你身體康複不利。”厲元朗勸慰道:“可能大家覺得你剛剛經曆過手術,需要靜養,不方便前來打攪吧。”
說完這番話,厲元朗也感覺到了毫無說服力。
“嗬嗬。”王海臣苦笑道:“算了,不來看我也不怪他們。誰都有退下來的那一天,我一個小小的前市長算什麼,比我官還大的人,不照樣有這種經曆嗎。”
聽他提到這些,厲元朗不由得想起嶽父陸臨鬆。
的確是這樣,陸臨鬆是多大的官,退休下來,有一段時間把自己關在書房裡,說是看文件,寫回憶錄,實則他在嘗試轉變過來。
把他自己置身於清淨狀態,就是逐漸適應新的身份。
這些都是***。
就著王海臣剛才那句沒整過誰的話題,厲元朗思慮良久才說:“海臣同誌,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。”
“你問吧,我定會知無不言,言無不儘,我都這樣了,沒什麼可以隱瞞的。”
見此,厲元朗終於下定決心,將心中所想問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