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,有許多事情需要公安出麵。
厲元朗明白鄺早輝的意思,婁天元是可以爭取的。
又喝了一會兒酒,話題聊到買下針織廠的那名神秘京城客商身上。
由於時間久遠,那會兒的鄺早輝和徐光水剛剛步入仕途,都是小白丁,根本涉及不到針織廠的買賣中。
徐光水酒喝得到位,話自然也就多了。
“兩位市長,據說那個京城老板背景很大,省委書記都得禮讓三分。”
鄺早輝搖頭晃腦說:“他那麼有能耐,弄一個化工廠卻半途而廢,不就是個騙子麼。光水,你的分析不準確。”
“不是那樣的,至少不像外界傳揚的那麼簡單。”徐光水繼續說:“我把打聽到的消息拚湊一起,隻是表麵上得出結論,就是三個字,不簡單。”
厲元朗微微蹙起眉頭,“光水,你能詳細說一說嗎?”
“請原諒厲市長,我還沒弄完,還差最後一塊拚圖,等我搞清楚了,再向你彙報。”
厲元朗暗中佩服,彆看徐光水對酒情有獨鐘,真做起事情來,一點不含糊。
就說京城富商這件事,給厲元朗的第一感覺同樣如此。
一個人跑到德平市,圈起一塊地方,一年時間,運土車進進出出,然後隻蓋起一排平房,像樣的建築什麼都沒有。
他們在乾什麼?
讓人匪夷所思的同時,更多的是懷疑。
對,就是懷疑。
總之,舊廠房那裡,給人留下太多問號。
次日,厲元朗在忙碌中,特意抽出午休時間,帶著穆廣森去了一趟舊廠房工地。
大門緊閉,敲開後,兩名保安接待了他。
得知是市長,這二人馬上整理好衣服,一起向厲元朗敬禮。
“沒事,我就是隨便轉一轉,你們不用管我。”
厲元朗背著手,穆廣森跟在他左右,慢慢走了進去。
他上一次來的時候,不過走馬觀花,看得不仔細。
廠區麵積很大,在原有房屋基礎上,東南角的那一排平房就是當初京城老板的傑作。
而原來的老廠房,由於年久失修,風吹日曬,又長期空置。
到處長滿齊腰雜草,牆磚斑駁,還有的已經倒塌,一片破敗跡象。
穆廣森在前麵用一根木棍探路,厲元朗踏著雜草,挨個地方觀瞧。
特彆是在一個高大廠房裡,望著殘缺不全的老舊機器,厲元朗摸在上麵,一層厚厚灰土之下,這些老機器像是訴說著曾經的輝煌。
厲元朗拍了拍手上塵土,感歎道:“這裡要是不能很好利用起來,實在可惜了。”
穆廣森掏出一張紙巾遞過去,深有同感,並提醒說:“市長,前麵就是挖出條石的地方,我們要不要去看一看。”
“可以。”
隨後,二人穿過廠房,繞了一大圈,最終駐足在深坑邊上。
條石已經被劉經理運走,坑裡麵除了土石,並沒什麼稀奇。
厲元朗環望四周,指了指不遠處那排後蓋的平房說:“走,我們去那邊瞅瞅。”
這裡的平房雖說是後來建成,同樣曆經十幾年,又沒人居住,窗戶都沒剩幾扇了。
房子裡竟是破衣服破被等等一些垃圾,空氣中散發著難聞氣味。
厲元朗皺了皺眉頭,晃著腦袋走了出來。
殊不知,腳剛踩在雜草上麵,忽地腳下一空,整個人瞬間掉了下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