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伍英豪的宅子裡。
自從金家沒落之後,伍英豪低調多了。
名下許多產業他都兌了出去,持有的股份也都變現。
可以說,即便沒了賺錢的買賣,他現在手裡的錢,足夠他以及他的兒孫幾輩子花不完。
正如不少富豪的做法,伍英豪很早就把妻兒老小移民到國外。
但他不能走。
不能走的原因就是為了妻兒著想。
他走可以,可那些錢卻不能全部帶走。
伍英豪來了一個緩兵之計,自己留在國內,財產會通過非法渠道一點點往外轉移。
即使對方索要的費用高得驚人,伍英豪也認了。
相比之下,他得到的畢竟是絕大多數。
足夠他將來在國外花天酒地的揮霍了。
裴天德一直跟隨他,因為有許多情況伍英豪不方便出麵,裴天德就成了他的代言人。
今天,是伍英豪在國內生活倒計時的僅有幾個日子了。
他最後一筆錢,也是最大一筆,不出意外的話,應該很快就會傳來好消息。
此刻的伍英豪,眯縫著雙眼,享受古巴特製雪茄的獨有味道,坐在躺椅中,優哉遊哉的幻想飛到國外的休閒自在日子。
砰砰一陣敲門聲,伍英豪看都沒看的回了一聲:“進來。”
背後傳來開門以及走路的動靜。
僅從聲音,伍英豪就能判斷出,來人是誰了。
“天德,事情辦得怎麼樣了?”
裴天德坐在伍英豪對麵,抓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,大口喝乾後,長舒一口氣,“一切順利。”
“嗯,好。”伍英豪滿意的點了點頭,“撇三這個人還是有本事的。”
自從在國外的妻子收到他的第一筆錢之後,伍英豪就對撇三讚不絕口。
關鍵是這個人很講義氣,費用高是高了點,可每次都會按照數目,把錢原原本本彙到他家人的賬戶上。
每每看到妻子兒女在視頻鏡頭前,歡天喜地展示在國外精致的生活場景時,伍英豪彆提有多開心了。
美中不足,鏡頭唯獨缺少他。
當初買下那棟彆墅和農場,伍英豪就是看中四周接近大自然的秀麗風光。
而且他這人還有一個習慣,家中所有雇員必須是白人,臉黑一點的一個不要。
這裡麵還有個深層次的東西。
想他伍家,一百多年前在京城是個大戶,錢財不計其數,光丫鬟仆人就有一百來人,這還不算他家產業雇傭的工人。
結果,一場突如其來的變動,一大幫外國人殺進京城,燒殺搶掠,損失錢財事小,他家不少親人也在這場劫難中命喪黃泉。
自此,伍家走向沒落。到了他爺爺那一輩,都成為專門挖墳掘墓的摸金校尉了。
而他,則住在大雜院裡,和普通人一樣,成為騎自行車上下班的上班族。
好在,他憑借家裡留下的老物件,變現後,乘著改革開放的春風,進入商海,一點點把生意做強做大。
又靠著弄到稀有古玩,攀上金老爺子這艘巨艦,生意更是順風順水。
唯一的遺憾,是爺爺留給他的那些文物寶貝,沒有繼承到一件,全都上繳了國庫。
所以說,伍英豪把這些無疑算在老外頭上。
時過境遷,老一輩人死了,還有他們下一輩。
於是,他便給家裡人立下這麼一條規矩,除了仆人必須是白人之外,兒女孫輩都不許嫁娶外國人,誰違反,就剝奪誰的繼承權。
說他愛國有點勉為其難。
不過,伍英豪這麼做,還是彰顯出京城爺們的風範。
聽到裴天德的一切順利,伍英豪略微滿意的同時,忽然感覺心裡亂糟糟的,一點不平靜。
奇怪了,這可不是好兆頭。
伍英豪從躺椅上緩緩起身,摸了摸油光鋥亮的頭發,背著手在房間中來回走著。
“天德,你去和撇三聯係,隨時掌握那邊的消息,一有情況馬上告訴我。”
伍英豪突然閃現出來的緊張,令裴天德看不懂。
細想起來也就理解了。
畢竟今天這次,可是伍英豪幾乎全部家當,但凡有個閃失,誰都承受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