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過近兩個小時的搶救,在淩晨三點左右,搶救室的門終於推開,護士推著全身插滿管子的鄭立出來。
鄭海欣和鄭重陪著鄭立去重症監護病房,厲元朗張全龍等人則由院長陪同,去了小會議室。
醫生向大家簡單介紹鄭立病情,並且強調,雖然經醫生搶救把鄭立救過來,但是尚未脫離危險。
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才是最關鍵期,需要醫院全力觀察,挨過這個時間點,孩子就沒事了。
厲元朗心情揪緊,好言勸走了張全龍和周宇,他們幾乎守了一晚上,人困馬乏,得讓他們回去睡覺。
張全龍臨走時,一再叮囑厲元朗,有事給他打電話。
送彆二人,一看韓衛依舊陪著,不等厲元朗相勸,韓衛便說:“市長,我回去也睡不著覺,就讓我陪著您吧。”
“也好。”韓衛是厲元朗最為信賴的人,有他在身邊也有個照應,厲元朗就沒勉強。
他們來到重症監護室,鄭海欣趴在玻璃窗前,正向裡麵張望。
厲元朗走過來,看著病床上還在昏睡的鄭立,心如刀割。
好一陣,他才坐在椅子上。
鄭海欣依舊保留那個姿勢,厲元朗沒有勸她,勸也勸不動,隨她去吧。
韓衛坐在厲元朗身邊,分析說:“市長,我總感覺這件事有些蹊蹺。”
“說說你的理由。”由於始終掛念鄭立,厲元朗還無暇考慮彆的。
“您兒子能在兩名女保鏢眼皮子底下,足以說明這夥人厲害之處。他們綁架孩子,無非有兩個目的,一個求財,一個求利。在沒達到目的之前,為什麼放棄,僅僅是您兒子昏迷嗎?”
“即使這樣的話,他們肯定有解藥,使用解藥不就行了,為何把孩子扔在飯店一走了之,讓人費解。”
“警方已經調出飯店的監控畫麵,一共四個人,全都把自己包裹嚴實,看不到臉,有故意躲避攝像頭的嫌疑。”
“他們出了飯店,步行離開。專門走進一條沒有監控的小胡同,再也沒了蹤影。由此我判斷,這一切太離奇,太不可思議。”
厲元朗摸著下巴,陷入深深沉思。
正如韓衛分析那樣,這裡麵迷霧重重。
不求財不求利,最後鬨出這麼一個結果,厲元朗真是看不透了。
這夥人是什麼來頭?他們最終目的是什麼?
他把頭想大了一圈,也沒想出個所以然。
今天已是大年初六,原本計劃選定水婷月墓地一事,看來隻能推遲了。
而且鄭立出了狀況,甘平縣之行不得不取消。
計劃沒有變化快,厲元朗沒有想到,好不容易回來一次,竟是這樣結果。
金勝以及常鳴紛紛打來電話,詢問鄭立病情。
他們是從張全龍那裡知道的。
厲元朗便把鄭立的情況分彆告訴二人,金勝和常鳴全都送上安慰和祝福。
季天侯是在早上過來,嶽父正好也住在這家醫院,不過前後樓的距離。
問了問病情,季天侯隔著窗戶看了一會兒鄭立,不由得搖頭歎息。
“天侯,這裡你已經看到了,甘平縣我可能去不了。”厲元朗無奈說道。
“我能理解。”季天侯把厲元朗拽到一邊,低聲說:“你不回甘平縣,有一個人肯定傷心。”
“誰?”厲元朗不解其意。
“韓茵。”
厲元朗一怔,“她在甘平縣?”
“是的,她和你女兒媛媛正在等你。”
厲元朗算是明白了,這一切都是白晴特意安排好的,不管怎麼說,讓他有機會見到一雙兒女,出發點是好的。
隻是鄭海欣臨時改主意,隱藏了鄭立,才鬨出這麼一件大事。
厲元朗用眼角餘光看著一夜未眠、站在玻璃前望眼欲穿的鄭海欣,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。
“是韓茵給我打電話,我才知道這一消息的。”季天侯坦誠說:“我知道你擔心什麼,擔心媛媛也會有鄭立的遭遇,有人對她下毒手。不過我想,有了再一就不會有再二,況且隻要加強防範,應該是安全的。”
厲元朗思考半天,告訴季天侯,“我有個主意,你看這樣行不行。”